她看着瞎眼的少女,浑身战栗。
相比之下,牢狱之灾都没那么恐怖了。
“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这样害我?我要杀了你们……”
少女反反复复,慢慢地,就气若游丝了。
那是这世界上最无力的质问——连施害者是谁都不知道的质问。
苗初秀忽然道:“我知道害你的人是谁!”
少女跳起来。
是真的跳起来。
她挥舞双手在四周乱抓。
“是谁?你认识害我的人?到底是谁?你快告诉我……快……”
“侵害你的歹徒是谁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刺瞎你双目的人是谁……”
“是谁?快说是谁……”
“是两个中年妇女。”
“咦,你真的知道?”
少女喜出望外,摸索着就来抓苗初秀的手,她的声音也是嘶哑的:“是……就是两个中年妇女……她们假装好心说要送我回家,结果,她们刺瞎了我的眼睛,我知道,她们一定是歹徒的父母或者家人……你快告诉我,她们是谁……”
苗初秀叹一声:“我只听清楚了她们的声音,没有看到她们的面容……”
少女大怒:“你这不是骗人吗?我也记得她们的声音,我做鬼都不会忘记……”
苗初秀急忙道:“我若是再听到她们的声音,一定可以认出来。而且,我相信她们就是这附近的人。只要用心,一定可以找出来的……”
少女的满腔喜悦一下就冷了,嘶声道:“我听到她们的声音也能立刻认出来!可是,这有什么用?你得知道她们究竟在哪里!我天天都在这里等,也一直等不到她们……喂,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你是不是她们一伙的?”
她一反手,不知何时,竟然又捡起了那把菜刀,疯狂地又劈过来:“骗我,你骗我……说不定你就是那个歹徒的同伙……”
假好心的人,到后来,比歹徒还狠。
她最恨的不是侵犯自己的歹徒,而是刺瞎自己双目的妇人——那种第二次伤害的绝望,足以彻底将一个人摧毁。
此时,她把苗初秀当成了仇人,挥舞了菜刀,一刀刀砍过来:“为什么要这样害我,为什么……我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我不如马上死了算了……”
也幸好她看不见,乱砍一气,否则,苗初秀就中刀了。
苗初秀没法跟她分辨,左支右绌地逃避。
砍着砍着,她精疲力尽,忽然扔了菜刀,瘫在地上,哇哇嚎哭。
夜,已经飘起了雨。
她的哭声传出去很远很远。
也可能是她天天在这里哭,周围的人早已习惯了,再也没有惊动任何人。
跑出去几丈远的苗初秀又停下来,她想,这少女应该回家去。
可是,她不敢再回头,她怕少女的哭声引来路人。
她已经记起自己“越狱犯”的身份了。
她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很远,直到少女的哭声彻底听不见了。
寒夜,冷雨。
她忘了问少女的名字。
她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到这少女。
更不知道这少女能不能等待沉冤得雪的那一天。
她忽然觉得杨教授等人真的该死。
那些性侵杀人的,还有包庇他们的家属,以及协同他们作恶的,统统都该死。
从深夜,到黎明。
从月色西沉到黑暗晨曦。
苗初秀再次停下脚步时,已经彻彻底底不辩东南西北了。
潜意识里,觉得自己该向城外逃。
往偏僻之地,越远越好。
可是,她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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