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尾巴，霜降。清晨时分，大多的青黄半枯的花草枝叶上凝着一层浅浅的白霜，尤其是叶脉处更是泾渭分明，细细的白线，点缀着叶子的纹路。像是雪白的盐沙，轻轻地摘取一片叶子，入手冰凉，手指处的白霜化作水渍星星点点。

    北芒看着眼前的雾气，眉眼朦胧，发丝睫毛上也全是细小的水珠。空气湿润清凉，他呼气吐出的气流也转化为白色的气体，融入这片雾气之中。

    此时的他正在城外的一片荒地上看着朝阳破开晨雾，散发着橘黄色熹微晨光的太阳在云朵下若隐若现，明亮却不觉温暖。

    他昨日就在这里了，在此地附近的一个破庙里对付了一夜。他依旧是那般邋遢模样，即便是手里多了一柄绝世宝剑也还是变不了他现在乞丐的本质，懒惰随性。

    “你们都出来吧，五年了，你们一直这样敬业的看着我，都累不累啊？”北芒懒洋洋的说道，“说实话，你们陪了我这么多年，都过得挺舒服的吧，不过这样的日子就快到头了，你们很快就可以回去了，不用再干这份苦差事。”

    从不远处的破庙里忽然走出来两个乞丐，不过只是看上去像是乞丐罢了，衣服头发还算比较整洁干净。虽然也是破洞衣服，但总比北芒那散发出异味的衣服好了太多太多。二人各持一根竹杖，一步一步靠近。

    “大少爷！”两人对视一眼，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异口同声道，反正已经被识破了，就没必要再隐藏了。

    “别，我可担不起‘大少爷’这三个字，你们叫别人去！”北芒摆摆手拒绝，看着二人这幅打扮戏谑道，“看看你们这副模样真让人觉得好笑，那个老东西也是忍心将两个御气阶大成的高手安排到我身边，一安排就是五年之久，我想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你们俩可是要跟着我一辈子。”

    二人神色不自然，北芒嘴里的老东西可是上一任家主，也就是北芒父亲的父亲，也就是他的爷爷辈，而在他嘴里居然成了老东西！

    “看来大少爷果然早就知道了我们的身份了。”

    “打住打住，再说一遍，我可不是你们的大少爷，再说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北芒连忙开口，脸上满是嫌恶。

    二人欠身拱手：“礼不可废，该怎么叫就必须怎么叫。”

    看着眼前这两人的固执模样，想来自己也决定不了他们怎么叫，毕竟嘴巴是别人的，就随他们去吧。

    “你们看我这个样子有哪一点像个大少爷的样子，更何况我可是被逐出北氏了，也不敢妄想这些个虚名。”

    二人低头不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少爷既然知道我两是家里派过来监视你的为什么不拆穿呢？”

    “呵呵，那不是方便你们工作吗？我可是最喜欢帮助别人了！你们想想，都混到了我身边了，什么风吹草动察觉不到，没什么藏着掖着的，你们再给那老东西传递信息也得心应手。总之你们不为难，我也不为难，大家都舒服，是不是皆大欢喜？”

    “大少爷说笑了，哪有什么得不得心应手之说。”二人心中腹诽不已：若不是你我们俩可不要受这个罪！

    “呵呵，大家心知肚明。”北芒轻笑一声，“这次叫你们出来是让你们替我做件事，不要推辞，当然推辞也没用。”

    二人惊讶：我们俩可是老家主的人啊，怎么会明目张胆的帮你做事？故而吞吞吐吐犹豫不决。

    虽是如此，但两人还是同声问道：“不知大少爷所言何事？”

    “你们就和那个老东西说，我北芒可不陪他继续玩下去了，他自己爱干嘛干嘛去，不要随便找几个臭鱼烂虾、阿猫阿狗就想监视我，我想被他监视他就能监视到我，如果我哪天不高兴了，他派来多少人我就杀多少人，说到做到！”北芒森然道，眼眸里闪过一丝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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