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摸到,手腕骤然一紧,一股大力扯动粗暴地把她纤细的胳膊反拗过去。两道野狼般的冷光气势汹汹地擒住她,裴飞烟猝不及防地吃痛,眼泪夺眶而出:“哎哟!”
付战寒被惊醒了,战斗本能被激发,没想到抓住的竟然是她。他看清楚自己面前的人是裴飞烟之后,闪电般撤开:“是你。”
裴飞烟甩着发麻的手腕,好像做错事被人抓住,低头说:“对不起,没想到你睡着了也……”
“也警觉性很强?”付战寒挑眉,他其实没想睡着,也是精神一时放松,竟然失态了。
女孩的眼光,仍然牢牢地粘在他的腹部……
付战寒顺着她眼光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伤疤露了出来,顿时眸光深邃:“……”
裴飞烟做贼心虚地转开眼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付战寒坐好,把自己的扣子一颗一颗扣好。
看着那似乎很熟悉,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的身影,裴飞烟终于忍不住了,她心里有太多疑惑,想要问清楚付战寒。首先就从这个伤疤开始:“这儿是……刀伤吗?”
“嗯。”
没想到自己随口一猜竟然猜中?!
裴飞烟不知不觉握紧拳头,又说:“是谁干的?”
付战寒垂下眼帘……
他应该实话实说,还是顾左右而言他?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而他却还对过去的一切历历在目。
拥有世间一切的他,本质上是个心怀宇宙宽宏大量的人,唯独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
见他沉默,裴飞烟忽然泄气地放弃了:“你不说就算了。”
她站起来,去拿了干净的毛巾给付战寒。
“是我的妻子做的。”
男人闷闷地憋出来这么一句,把她吓一跳。
他的妻子?
那个被他亲手杀了的妻子?
到底发生什么事,可以让曾经深爱过的人彼此下手那么严重?裴飞烟看到那疤痕很深,如果当时的情景是真的,那么付战寒的生命力可够顽强的了。这样都能活过来,就算是再派他去但丁《神曲》里的炼狱,也完全没问题了吧。
“对不起!”她满脸通红地憋出话来,惊惶失措。
付战寒看着她,审视她。
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裴飞烟转过身,试图去找多余的病号裤子好让付战寒换掉那条湿哒哒的报废裤子。她手里忙活,嘴里没话找话:“你恨她吗?”
“恨她,有意义吗?”
如果裴飞烟没死又没有失忆,那么他一定对她恨之入骨。
如果裴飞烟直接死掉,那么他也会恨她一辈子,同时也会想她一辈子,就像过去一年那样。
可是,就算足智多谋如付战寒,也没想到裴飞烟没死,只是忘记了过去的一切。她又出现在他面前,鲜活如昨,只是根本不记得他是谁,也不记得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所以……恨她,有意义吗?
这是问她,更多的,是问他自己。
裴飞烟不明白付战寒话里深意,她怔了一怔,说:“如果大家曾经深爱过的话,一定有什么误会才让你们分开的。那就不应该再恨下去了。”
女孩的脸写满真诚……
付战寒安安静静地看着她,灼烧的目光直透灵魂。
那粉嘟嘟的红唇,明明自己应该恨之入骨的,该死,现在却只有吻下去的冲动!
难道他还爱着这个女人?
那未免太可笑了……
心烦意乱,他突然开口,转移话题:“为什么我们还被困在这该死的救护车里?”
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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