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深眸凝视下,母亲的身影那么陌生,那么无礼,简直就是不折不扣的泼妇!
沈永珍还不知道付战寒已经开始厌恶自己,仗着长辈架子,颐指气使:“战寒,我反对你娶那女人!反正这场婚礼,我是绝对不会出席的!”
付战寒面无表情地说:“请柬都派出去了,难道你想要现在回收?”
这话越发逆了沈永珍心意,她大声说:“那你就是不愿意啰?!”
付战寒别过脸,重重道:“没错!婚礼板上钉钉,必须如期举行!”
“哎哟,我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啦!”
沈永珍索性撒起泼来,躺在病床上大声喘气,申吟。看到一向优雅示人的太太竟然变成这幅样子,付战寒气得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地站在病床边!
那紧握的拳头,关节发白,怒火压抑到极点!
佣人们也都纷纷愕然不已。
太太这是怎么了,跟少奶奶上辈子杀父仇人似的!
问题是,少奶奶实在没有犯什么错啊!
“老太太,您怎么来了?”门外传来付仲年讶异的声音。
紧接着是奶奶的说话声:“我今天想到你家里坐坐,谁知道一大早的去到屋子里半个人影都没有。他们说阿珍病了送到医院里来,我就急忙赶来了。”
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赶上沈永珍病了。
说话间,老太太走了进来。沈永珍见老太君来了,顿时也不好继续撒泼,只管躺在那儿装死人,还在大口喘气。
老太太携了裴飞烟的手进来,见状,就有些瞧不上沈永珍:“怎么才几天不见,病成这样了?”
沈永珍正想要故技重施,说是被裴飞烟气的。裴飞烟已经主动承认:“奶奶,是我不好。把母亲给气着了。”
“哦?你把你妈给气了?”老太太眼中顿时闪过一抹不满,“这都快大喜日子了,怎么还闹出这种事情来呢?多扫兴啊!”
裴飞烟羞愧地低下头:“今天上午本来母亲带我去祖宗阁上香,中途说起别的事情,我说话没注意,就把母亲给气到了。是我不好。”
倒不是她耍心机,只是瞒不了人的事,还不如先老实招认的好。
老太太抬抬眼皮,瞅住裴飞烟不放:“你们聊了什么话题?”
裴飞烟就把自己那天不慎撞到裴纯导致她流产,孩子还是付晋阳的那事儿给说了。她说话爽快,清清脆脆的,三言两语交代完,沈永珍的脸重新黑了一大半。
老太太听了,半晌不语。
沈永珍为了勾起老太太和自己站同一阵线,重重地叹了口气:“可惜了那是付家的子孙!”
裴飞烟手足无措,下意识偷偷看付战寒。付战寒却对她摆了摆手,示意听老太太的话。
“那又怎样。那女人自己有了孩子还不注意,是她没有这福气而已。我听着,觉得不能怪烟!”老太太一锤定音,把沈永珍听得差点儿又要从病床上炸起来,瞪着老太太。老太太牵着裴飞烟的手,爱怜地说:“你一定没少受你家那边责怪吧?这种事,本来就是巧合,要都说是故意的,那就太牵强了。”
这么多天以来,除了付战寒之外,第一次听到有人站在自己这边,裴飞烟心里的委屈顿时被勾上来,眼圈一下子不争气地红了:“奶奶……”
“烟别委屈。一个人心底是不是毒辣,不是看这种阴差阳错的事儿能看出来的。奶奶也不是和社会脱节的,天天都有读书看报,知道烟做出了很多成绩。我家的烟,不会是那些没事无风三尺浪的人。”
她安慰完裴飞烟,又说:“不过你母亲是急性子,心脏又有旧患,你说话到底要注意一点。知道吗?”
虽然是数落,也只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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