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暗道:他到底是神还是鬼?人哪能这样快和跃上这么高的悬崖?她的惊怕远远地超过了一个大姑娘被一个陌生男子抱在怀里的羞怕,她脸色铁青心里直打颤,似乎是被魔鬼给抱着一般,浑身抖动了起来。
可是,悬崖下刘歪嘴呼恐呼惊的叫声传来:他妈妈的呀!不得了呀,谁他妈吃了天雷胆呀,敢把魏营长和刘黑蛋都给杀了呀!哎岈,天啦,不得了呀,妈呀,快来人呀!接着就朝天“砰砰砰”连放三枪,象见了鬼一样地对山下嚎开了:不得了呀!不得了呀!魏营长和刘黑蛋给人杀了呀!不得了呀………。他这一嚎叫,山下的路上都有乡丁的应声,于是,一个一个地往山下传去,那惊慌阵势好象的游击队打来了一般,消息直往魏营长的营部和镇公所传去。
男子见怀里的姑娘全身抖个不停,含着笑,在她耳边轻轻地说:姑娘别怕,有我在哩。说完又紧紧地抱住她顺着山梁,从密密的树林中如风般地飘去,风在她耳边唰唰地响过,有如在云雾中穿行一般,也不知跑了多远,那男子才抱着她钻进一个山里人守庄稼防野兽的草棚里,将她放在凉爽的篾席床上,伸手拉开脏脏的薄被替她盖在身上。她惊吓着望向那男子,那男子又是一笑:姑娘别怕,我们已经离他们很远了。她抖动着身子,上牙撞着下牙问:你…你…是人还……还是鬼?那男子笑笑:姑娘,你说哩?她仍抖着声音:是…是人……没…没有这……这么快……快。那男子还是笑:难道让他们追上你抓住你,你才认为我是人吗?告诉你,我是人,不是鬼,我只是比一般人快而己。她惊魂甫定,又问:你怎么把我弄到这里?刚问到这里,她自己都语塞了,那男子总忘不了自己的笑:我不把你弄到这里来,难道把你弄到镇公所或国民党营部?你这样衣裙破烂地走回镇去,不被人怀疑成杀死魏麻子和刘黑蛋的凶手抓起来那才怪哩。她又被吓得沒有了主意,那男子安慰她:姑娘别怕,等天黑后,我来把你送回家,不是啥事都没有了吗?她感激地点点头:多谢大哥相救,不知大哥怎样称呼?那男子摇了摇手:姑娘不要打听我的名字,两个坏蛋的死没人会追究到你头上来的。婉霞忙说:大哥不要误会,你救了我的命,我总要记住你的名字和人吧?那男子看着她慢慢地摘下宽大的墨镜,她吃惊地看着英俊的脸孔上,一对有神的大眼,两眉上端各有一颗黑黑的大痣,那男子一反爱笑的脸,冷冰冰地:彭婉霞,今日救你一事,你绝不能讲给别人知道,就连你最好的朋友亦是不能讲的!
她听那男子直呼自己的名字,吃惊地问:为什么?那男子背过身去:到目前为止,见到我杀人而又见到我真实面目的人,就只有你一人,你明白吗?她不愧念过洋书见过世面,脑子一转动:大哥救我一命,我无以为报,就请你认下我这个干妹妹,以后我也不会被人欺负了,好吗?那男子转过身来,"嘻嘻"一笑:你认我做干哥哥,不后悔吗?她娇羞一笑:要不是大哥相救急时,小妹我那时想死都不可能呀,什么事能比死更让人后悔的呢?那男子又是"嘻嘻"一笑:那好,我认下你这个干妹妹,但你这个做妹妹的却不能向我打听我这个哥哥的姓名和住址,你可不能感到委屈呀!她睁大双眼问:为什么?那男子又背过身去:因为我是专干暗杀人的职业!她说:只要你专杀象今天这样的坏人,我这个妹妹就给你当定了。那人仍冷冷地:不!还有多少人认为他是好人的人,象勾建华一类的人。她大惊,心里清楚,勾建华可是和他父亲彭振东一起从黄角坝起义后转移过来的地下员,她不解地望着他的背影,那人又"嘻嘻"一笑,转过身来:怎么样?我杀了勾建华,你恨我了吧?婉霞一字一字地问:你为什么杀了他?那人说:因为他出卖了你父亲彭振东和其他几个人是黄角坝起义后转移来的地下人!她的脑子“嗡”地响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流着泪问:那我爸爸和其他几个人都被国民党抓了吗?那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