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从天而降的那遁地袭杀者,绝对是一等一的用刀好手。
如此间不容发之际,居然能令他的长刀,改变运行轨迹,由直劈改为环斩,这人对手中刀的掌控,可谓已达炉火纯青之境。
刀势改变轨迹,急磕萧刺月由下至上,斜斜挑刺而来的刀尖。
他不愿意与萧刺月赌命,是因为他需不着。至少在他看来,目前的这种状况,他这一方,在实力上还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虽然他明白,只要有战争,就会有炮灰。但是他认为,他不该是这场战斗的炮灰。
另外一点也很重要,他早就看清楚了,萧刺月在向他挑出这一刀时,已略微改变了自己的身形。他原本以为,本该将萧刺月脑袋劈成两半的一刀,现在堪堪也只能砍在萧刺月的肩头上。而萧刺月的断流刀,必可洞穿他的胸膛。
孰优孰劣,他判断得很清楚。就算他能够以己之伤,换敌之命,却也不会以己之命,去换敌之伤。
现在他身在半空,要想移形换位,几乎没有可能,要想自救,唯有先拨开萧刺月这致命一刀。
“噹“的一声,两刀相碰。那遁地袭杀者,一刀斩在断流刀的刀身上。
断流刀被这一刀震飞,斜冲而起。
被震飞的,还有萧刺月。萧刺月的双手,就抓在断流刀的刀柄之上,整个身子,轻飘飘若一抹淡烟般跟着断流刀,飞了出去。
萧刺月借敌人长刀一震之力,终于冲出敌人的这伏杀一局。
萧刺月站在刚刚倾倒的木屋废墟前,脚踏实地,连吸两口长气。断流刀往地上一插,双手伸出,竟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
肩上殷红的鲜血滴落,他似乎连一点感觉都没有。
“阳光居然如此灿烂,空气是如此清鲜。唉,我该怎么来感谢你那一刀呢?“萧刺月是笑非笑,满脸嘲讽的看着那不敢和他以死对拼的袭杀者,说出一句无丝毫营养的话来。
那袭杀者,也已知道自己上了萧刺月的大当,是自己亲手将萧刺月从危险的境地解脱。但就算重来一次,他也不得不做出这种选择。
但他已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怒,手中长刀指着萧刺月,大声骂道:“八嘎!“
但他立时惊觉,自己居然在一气之下,说漏了口。
哪知道萧刺月对他这句话,一点也不敏感。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摇摇头道:“八个。就算你这种既不敢拼命,智商又底的家伙,再来八十个,也只配给老子提鞋。“
“你不是要杀我吗?老子刚才明明已给了你机会,可惜是你自己认怂,老子给你砍,你都不敢砍。像你这样的货色,还怎么有脸出来杀人,老子还是劝你,乘早回家抱孩去吧。“
萧刺月摆出一副痛心疾首,苦口婆心的样子,在劝慰着这名怒气冲天的汉子。
偏偏他又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故意在这人众多的同伴面前,揭他不敢和自己拼命的伤疤。
萧刺月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会有如此恶毒的口舌,还对着那人说那么多话。
他一定忘了,这些年浪迹江湖,武林同道说起他来,都会冠他一个聪明的萧刺月的绰号。
他自己也知道,他此时,不但要激怒眼前的这个人,还要为自己,多争取一点喘气的时间。
先前出现的白衣人,加上从土中蹦出来的这两名好手,已不敢让他掉以轻心。
他还要找出敌人的弱点,务必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各个击破。
不知道,霍天仇与虎面那边,怎么样了?他心中虽然焦虑,但他却没有余暇去顾及。
那边虽然也呼喝连连,杀气奔腾,但隔着一堵屹立的木墙,萧刺月自然也无法看清情况。
当务之急,是尽量先调整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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