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是烦恼的,成长是痛苦的,如果非要说还有什么比成长的痛苦更加痛苦,那就是在乱世里成长。
朱元璋渐渐长大,可家里的日子却越过越穷,他的父母依旧经营着那租来的几亩薄田,他的三个哥哥早早地都到那刘大户家打工,缴完那朝廷派下的苛捐杂税,口袋里只剩下叮噹两声,唯一可喜的是瓮缸里面,还有那麦子薄薄一层。
老两口忍饥挨饿没有什么,只是怕苦了孩子,为了让朱元璋能有口饭吃,便央求乡邻汪婆,一起到刘大户家里通融,好说歹说,嘴皮磨薄,给朱元璋找个一个放牛的工作。
“放牛娃,怕了是吧!还得让我上山来找你?今天比不比了?”胡大海大大咧咧的说道。
听到他的声音,朱元璋噗嗤一乐,放下手中的《玉壶清话》,看看天,已经到了傍晚时分,才知道自己光顾着读书,错过了每日约定的比武时间。
“胡黑炭儿,你永不言败的精神真是厚颜无耻啊!”,朱元璋笑着道:“先别说那没用的,赶紧帮我把牛圈好,送回刘大户家。”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狼嚎,紧接着,牛群如炸锅一般,四处乱奔,争相逃命,拦都拦不住,转眼间,就见一头瘦到皮包骨头的饿狼,瞪着绿油油的眼睛,露出雪白锋利的牙齿,纵身将一只小牛扑倒,张口就咬在喉咙之上,再不撒嘴。
朱元璋和胡大海先是一惊,转而镇静下来,各拿棍棒,向饿狼头部便打,虽然二人年纪不大,但常年习拳舞棒,力气确是不小。饿狼头上挨了两棍,疼痛难忍,咆哮一声,撇下小牛,回头便咬。
二人对练已久,早有默契,只见胡大海大棍一顺,棍头直抵饿狼的尖嘴,吸引它的注意,而朱元璋侧身一旋,大棍一立,直劈饿狼的‘豆腐’腰,那狼再想躲闪已是不及,被棍子打的“嗷嗷”直叫,夹着尾巴窜出老远,返回身冲着他们龇牙咧嘴,呜呜怒嗥。
朱元璋心知,饿狼不死,不光他和周德兴会有危险,连那一群大大小小的牛儿们都不可能保全。寻思片刻,计上心来,马上给胡大海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侧路迂回,负责牵制饿狼,而他自己,则放低身形,正面向饿狼冲去。
饿狼见有人来袭,哪肯示弱,“嗷”的一声,后爪使劲,腾空而起,恶狠狠地扑向朱元璋。刹那间,朱元璋猛一蹲身,棍尾杵在地上,双手紧抓棍身,将棍头斜着朝饿狼柔软的腹部顶去。
说时迟,那时快,借着饿狼的冲劲,大棍轻松地插入它的腹部,饿狼惨叫一声,从朱元璋的头顶越过,撒下片片血迹,可能是疼昏了头,不辨方向,径直跑到陡峭的山崖之上,一跃而下。
等朱元璋稳稳心神,再去看那小牛时,却发现它流血过多,早就死去。这会儿,胡大海已经把四散的牛群找回,凑过来,吧砸着嘴道:“这小牛死的多惨啊,喉咙都被咬穿了,刘大户见到了该多伤心啊!要不然……”
“把它埋了?”朱元璋痛心地回道。
“要不然……要不然,咱们把它吃了吧!”说完,就听见他咽唾沫,以及肚子咕噜噜叫的声音。
“是啊!这段时间,不是大雨,就是蝗灾,自己还好,因为给刘大户家里放牛,还能喝到稀粥,可胡大海他们,连稀粥都喝不上,只能吃榆树叶、啃榆树皮充饥,谁能吃的上肉?别说肉,就是肉腥都见不着!”朱元璋听着胡大海身上发出的声音,竟然出了神。
“喂!喂!想啥呢?不是怕了吧?”
好半天,他才听到胡大海微弱的呼唤,甩甩头,张张嘴,让自己的听力恢复过来,嗓子嘶哑的道:“好!把弟兄们叫上来,咱们一起吃!”
映着微弱的火光,看着兴高采烈的兄弟,闻着阵阵烤牛肉的香味,朱元璋又出神了,他想象着在另一片广阔的天地里,他带领着他的弟兄们,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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