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楚观云的先人后己,让云萱顿感意外。
因为在施功前,他已经护住了自己的心脉,但是,当云萱体内的毒成功逼出,楚观云身上的毒,却已在除了心脏外的周身血脉中横冲直撞,如万马奔腾。
一口腥甜的毒血从云萱的喉间涌上,喷出,顿时,云萱整个人如释重负。
回头看楚观云,却见他脸上挂着细密的冷汗,苍白的骇人,眼角眉梢的疲惫却丝毫挡不住他眼中的惊喜,朝云萱挤出一个欣慰的苦笑,唇角动了动,来不及开口,云萱便眼睁睁看着他眉眼一紧,笑容僵化在脸上,几秒的僵化接踵而来的是他突然扭曲的五官,一张俊朗的容颜顷刻变得狰狞而恐怖。
云萱惊恐,下意识倒退几步,此时楚观云一张脸已经如白纸般惨白透明,皮下的每一条血管和经路清晰可见,彼时,月光满天,他就像一个月圆之夜决计变身的狼人。
身形一歪,栽倒在地,眉眼间凝着淡淡的白色薄冰,唇角冻得乌青发紫。云萱跌坐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半天不知道出声。
莫先生和陆扬收了功,忙地奔到楚观云的身侧,一左一右将他从地上架起,盘膝而坐,稳住身形。
此时的莫先生,那张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脸,在这会,露出了深重的急色,就连一直嘻嘻哈哈的陆扬,也难得的绷紧了脸。
二人一前一后盘腿坐在楚观云的前后,四掌齐发,按上楚观云的前胸后背,楚观云微垂着头,眼帘紧闭,牙关咬得咯吱作响。云萱看到这一幕,心里咯嘣一声,下意识揪紧身下的草,视线一眨不眨的盯紧楚观云的脸,感受着那种由内而外的痛苦侵蚀……
“呃……”锦绣昏迷中发出的一声细微呻吟,云萱抹了把前额,这才发现自己也是一身的冷汗,跌跌撞撞的爬向锦绣那边,锦绣的周身滚烫之人,像是一团燃烧着的火,云萱生平第一次有些心神不定的,忙着为锦绣排毒,可是,锦绣依旧不见清醒,身上的滚烫却愈发的厉害了。云萱又急又慌,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医术产生了挫败感
“这毒异常,非寻常方法能解,先用银针扎破中指再让她服这个药”陆扬一掌忙着为楚观云排毒,空出另一掌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瓶,扔给云萱。
云萱转身去接那瓶,正好撞见莫先生指间捻着一根筷子长短的金针,正从楚观云的天灵盖处缓缓扎进,莫先生宽敞的衣袖遮住了楚观云的脸,以至于云萱看不见他此时的状态。
而莫先生脸上的急色却并未褪去,陆扬也是一脸的忧色。云萱接过那瓶,按照陆扬指引的那种方法,果真为锦绣排尽了身上的毒,喂她服下了那药,锦绣昏昏睡去,云萱按了她脉搏,已缓缓趋于正常。
云萱这才稍稍松了口气,那边的莫先生为楚观云扎完了针,换了陆扬拿出一瓶味道很怪的药水心翼翼的灌进楚观云的耳心。
陆扬做这些事情时,神情出奇的专注,妖惑的脸上带着极不相符的深沉,而楚观云的脸色,也在陆扬的亲手救治下,渐渐恢复了正常。
云萱屏住呼吸静静的看着陆扬的一举一动,惊叹这毒王的传人就是与常规不一样,剑走偏锋,出奇制胜
前半夜的时间就耗费在这样的救治之中,直到火堆旁的楚观云和锦绣终于发出均匀的呼声,莫先生,陆扬和云萱才总算喘了口气。
陆扬仔细检查了在场所有的食物和水,包括云萱献出的点心在内,最后,终于在水壶底部嗅出了异常。
陆扬那张怒火中烧的脸在确定了毒药的性质后,顿时就绿了,盛怒依旧,只是,却眉眼间却多起了一抹顾虑和为难。
“真的是龙宫水母。”陆扬苦着一张脸跟莫先生道,莫先生起初微惊,随即便做恍然大悟状,平缓了神情,反倒眯眼抚着自己下颚的一截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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