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足足忿恨的瞪了云萱好一会,狠绝的眼中终于闪过一丝狼狈的尖刻,岔然扭过脸去,深呼了口气,倔强道:“方才事出突然,你无需顾忌,接着处理便是!”
看着他僵直的脊背,云萱心下暗笑那黑衣男子的好强,不过,有他这话顶着,云萱心下也就没了顾忌。手中的动作随即放了开来,在他宽阔的背上尽情的驰骋,下手毫不留情!
云萱一边忙着手中的活计,一边偷瞟那男子的神情,看到他露在面具外的脸部线条绷得比琴弦还要紧,云萱生平第一次产生了一种捉弄人的痛快!
要你装,要你装,看你还能装多久?本姑娘既能救活你,也便能将你整个死去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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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萱藏了个男人在自己的寝房中,这事,医云堂的人就连落梅竟都全然不知!一面是云萱的谨慎微,另一面,也得归功于那黑衣男子的沉默安分。
冬夜寒冷,云萱顾念那黑衣男人身受重创,不宜沾染风寒,便将自己柔软的床榻和暖融融的被褥让给了他,自己则是抱着一床单薄的棉絮,找了几张大椅子临时拼凑起了一张简易的床。
睡在那咯吱作响的椅子上,云萱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酸痛,那黑衣男子倒也泰然自诺,连句谢意的话都不曾有。
夜里睡下的时候,窗外万籁俱寂,屋内的蜡烛熄去,寂静的黑暗中,唯有两人长长短短的呼吸在暗夜里回响。对云萱而言,起夜是一件最为尴尬之事,为了避免这种尴尬,云萱自晚膳之后都杜绝喝水茗茶,而那黑衣男子,显然未能洞察云萱的真身,毫无避讳的行为,每每皆让云萱紧紧蒙在被子里的脸,羞得滚烫一片。
云萱觉得那人长着一双能看穿人心的犀利眼眸,许是看到了她外冷内热且烂好心,不会去官衙举报,更不会好奇的追问他的事情,是以,他整日里懒懒的斜歪在榻间,半眯着一双森冷的眸子,追随着云萱忙碌的身影,手指却不曾离开那剑鞘半寸,宛如一只蓄势待发的豹!
云萱也懒得跟那人较真,救都救了,烂好人也便做到底好了,只是,下不为例!
黑衣男人的离去是在三天后的子夜,云萱是破晓时分醒来的,睁眼时,身上多了一床锦被,淡淡的青竹香萦绕鼻息。
云萱起身走向那床榻,榻间已经人去床空,那人躺过的地方,有些微的凹陷和褶皱,手指摸上去依稀还存有一丝温暖。
云萱抬首一眼便扫到了塌沿的雕花柱上,一柄巧的飞刀钉着一张纸条,显然是那人留下的。
云萱的脸上掀起了巨大的波澜,有些急切的冲向了那塌沿,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不是为那黑衣人留下的只言片语而激动,而是为她那红木的雕花柱而痛惜!
那个家伙,实在可恶的紧,纸条搁桌上便好,何必临走还要毁坏她辛苦置办的物什!
云萱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将那刀拔出,雕花柱上留下了一个拇指深浅的洞眼。云萱恼怒的扫了眼那纸条上的字眼,却是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一一跳进她怒火中烧的眸子里。
兄弟,后会有期!
云萱毫不犹豫便将那纸条扯成了碎末,什么后会有期?如果再有下回遇见他,云萱必定远远的绕道而走,绝不去沾惹这只烫手的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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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副药分两次煎熬,敷药期间,不可食寒性之物,且忌辛辣……”云萱这边正跟西街一位患了肠炎的老伯叮嘱服药的相关禁忌,那边的门外,挤进了一个梳着双髻留着辫的丫头。
云萱朝那丫头笑了笑,那丫头她人得,便是那日暴雨中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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