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硬木削成,用得久了,已经磨得油光锃亮。
这些都是肖潇及笄时,自己和二郎送的及笄礼,竟然一直戴着。
好像出战前,自己让二郎带过一些东西回去的,二郎不会是都给云霞了吧?
把两支簪子在席边放好,段云起微微挪了挪身,让自己能看清身边的人。
刚刚还皱起的淡烟眉已经舒展开,双眼闭着,看不到平日眼波流转的妩媚。淡绿面巾紧紧贴在脸上,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这个东西成天戴着,会不会憋气?”段云起伸手摸向肖潇耳后,想把面巾摘下来。手指触到发丝,又停下,“终归是女儿家,自己和二郎都不在意容貌了,她还是放不开。”
思虑片刻,段云起收回手,肖潇对自己一直存有敬畏,难得有今日这般亲近,还是不要擅自摘下惹恼她。
想到云霞成亲那日,自己看见肖潇和二郎攀臂说话的情景,他心里微微泛酸。咬着牙又挪了挪身子,直到跟肖潇头挨着头贴在一起,才满意的合上眼。
肖潇做着恶梦。她梦到自己掉到了火山里边,火热的岩石挤压过来,热得她大汗淋漓,她用手去推,怎么也推不动。
要被烤糊了,大急之下,她猛的惊醒过来,见自己正抱着段云起的一条手臂,还用手推着他腰间。
肖潇瞬间僵在那里,定了定神,见自己抱着的手臂一动不动。抬眼看去,段云起微低着头,还在酣睡中。
赶紧摸了摸脸,面巾还在,“还好还好!没有人知道。”肖潇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想办法赶快离开。
轻轻收回自己的手,缓缓挪身离开,手捂着砰砰乱跳的胸口,想要坐起。
一抬头,差点惊呼出声,什么时候发髻已经散了?几缕头发被段云起的手臂压着,猛然抬头间痛得她直咧嘴。
心翼翼从手臂下抽出头发,肖潇偷偷摸摸下了炕,从炕沿找到发簪,也无暇梳理,任由它披散在背后。
打开房门,探头出去听听,见石头还没有回来,趁机溜回自己住的厢房去了!
炕上的段云起忍得好辛苦。
身边的人睡觉不老实,睡着睡着,那手就缠上他手臂,抱在怀里,还在他腰上又推又挤。
那痒痛一直挠在心坎上,在他快要忍不住时,肖潇终于醒了。
听到身边的人像老鼠一般窸窸窣窣下了炕,又溜出门去。
段云起这才收回已经酸麻的胳膊,长呼了一口气,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他怎么睡得着,鼻端闻到的都是隐隐花香。
过了一会,重新梳好发髻,换去皱巴巴汗湿衣衫的肖潇推门进来。
段云起睁开眼,若无其事的动了动:“让石过来一趟。”
“我把头发给你束好就去寻他。”
段云起低低应一声。肖潇也不怀疑,上前用木梳几下通了头发,用发带束起,转身出门去其他院子寻石头。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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