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有黑,韩铁就到大车店找他们,段云起已经回来了,正坐在大通铺上跟兄弟俩说话。
“段家兄弟,你们炭可卖完了?”韩铁记挂着这事。段家的炭也不知为啥弄成那样?能不能卖得掉?自己找人打听,那几户人家都只要平常用的木炭,只有一家门房上答应送些去用用再说。
见韩铁还关心这事,段云起也不瞒他:“我们的炭送去铁匠铺了,他们正合用,就不烦老哥挂心。”
“那就好,马上宵禁了,我这就回住处去,明天一早城门口等你们。”韩铁见段家的事一了,从通铺上下来,拉拉衣角道,有人结伴同行,心里也轻松些。
“行,到时候再见。”段云起也起身,送韩铁出去。
到了大车店门口,韩铁见四下无人,低声说道:“手边带些东西,如今已经是年下了,草场上那些人又不安分,防着些!”
“有守备军呢!那些人没那么大胆,再说我也带了惯用的家伙。”
段云起挑眉笑了,这韩铁倒是一个实成人,这一趟专门过来,只怕就是关心此事的。
得了段云起这话,韩铁才真正放心的离开!
大通铺里又住进两个人来,段云起身边就带有二十多两银子,艺高人胆大,他也不怵,大咧咧的把包袱搁在靠墙的炕角,自己合衣躺下。
雄县城里也有上好的客栈酒楼,那些都不是他们现在能消费得起的。买山买炭加上修房用的都是肖潇贴补上的私房钱,一想起这个兄弟三个心里膈应得慌。
同屋的两个人也是一路的,见这边靠里的三个都躺下不说话,就着买来下酒的猪头肉,自顾自的聊天喝酒。
“根伯,你说哪个皇子能登上那个地方?”两人用了方言,想是不愿同屋的人听到。
那个根伯用一口乡音说道:“天家虽然病得很重,可人还在呢!可惜管不了事。
你看看如今天下,江南道是钱袋子,二皇子已经在那里经营多年,他又是皇后所生。
中原是粮袋子,现在是熹贵妃的娘家,有娘舅帮忙,大皇子自然占了。
剩下的枪杆子,几个皇公亲王把着。就连下旨的笔,都是大臣们握着。呃!不好说,不好说。”
“也是,我们老百姓就管吃饭的碗,谁上都一样,又不会给碗里添上一勺肉,还得自己刨食吃。唉!人人都在传来传去,说二皇子是皇后所生,才是正统。”年轻人给那根伯添了酒,自己才一口干了。
“嫡又怎样?庶又怎样?还得是那能容人的肚量才行,想当年,肃王一人就统天下兵马,天家都敢放权,才有几十年的太平日子过。如今还有哪个皇子有这般气度。唉!不说远了,就你刚才说自顾自刨食,也刨不了多久。”老头端了酒碗,吱溜喝了!
“啥意思?”
“朝廷不稳,民心不安,上上下下被他们这样一搅和,那些早有异心的兀图人会在旁边只干眼看?我们这里还好,有莽山挡着,还有守备军,多少都能太平些日子。想当年我刚刚来雄县,兀图人就在城外跑,是肃王带了兵,打得那些混球连滚带爬……”
“根伯,马上年节了,你不回去?”看样子这话已经说过无数次了,年轻人并不想听,巧妙的岔开话题。
“不想回去。”滋溜一口老酒下了肚,那个根伯又说道:“这一晃,快四十年了,我的命是这捡回来的,以后还是要丢在这,还有好多兄弟在这里等我呢!”
“哎呦!根伯,你又说这些老话,什么肃王,什么打仗,你不过是一个半截入土的走贩,就做一些小买卖,还天天把朝廷挂在嘴边,你这时时刻刻想报效朝廷,难道朝廷还要给你发奉禄?”年轻人惬意的抿着酒,打趣这个天天记挂着朝廷大事干瘪老头。
被年轻人扫了性,根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