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婆子当然不会自己乖乖来的。
张启栋借了赵平之名,在前院绑了来听外面消息的崔婆子。
初时还辩称自己不知情,等看到从府外接来的紫烟时,崔婆子才认了事。
只说是太太和老太太的主意,她一个下人,就是心疼两个婢女也无法保全。
张启栋已经敷了药膏,成了独眼龙,那样子看着就好笑。
崔婆子却笑不出来,那只独眼里,目光深寒,看得她寒毛栗立。
“大公子,老奴只是按照太太吩咐,把红绡送出城去。太太说了,红绡没有卖身契,不是我张家的奴婢,留在家里不合适。”崔婆子此时不敢跟张启栋忽悠,还是顶了赵氏在前,自己把责任脱了个干干净净。
上房中,赵氏急忙忙进了老太太的屋子。今日天气好,老太太让人从暖房里提了鸟笼,在廊下吹风,清爽的凉意刺激得鸟儿啼唱个不停。
张老太太就在屋里靠窗坐了,眯眼听着外面的鸟鸣,身边丫头们莺莺燕燕围了一圈,都在说着府里即将到来大公子的婚事。
看着饭后才回自己院子去的赵氏,这时又进了屋来,翡翠搬了凳子在窗下,婆媳抵膝而坐。
赵氏面上有些惊慌,看了看屋里的丫头们。
老太太抬眼看了翡翠,翡翠会意,把屋里的女孩都散了出去。
樱桃坐在屋角,手上拿了一顶锦缎的抹额,正仔细的绣上青松夹枝的花样,好像没有意识到翡翠在撵人出去。
张老太太心中暗恼,张启栋把这个金贵的人放在这里,就好像扎了一个钉子,让人说话都不痛快了!
张老太太清了清嗓子,说道:“樱桃,你的手巧,不如再帮我做一个围脖,开了春,早晚都要用上。翡翠,你带着樱桃去库房开箱子,选一个颜色喜庆的料子。”
樱桃知道这娘俩要说私密的事,自己是听不成了,前几天老太太也是撇下自己去了太太的福泉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见老太太明摆了赶人,樱桃只能收拾针线随翡翠去了!
见人都出去了,赵氏才忧虑道:“姑母,大公子知道那事了,刚刚还捉了崔妈妈去。他若是发起狠来,如何得了?”
手上捻动的佛珠一停,老太太皱紧了眉头:“崔妈妈说了什么没有?”
赵氏摇头:“还不知道,我就担心那个婆子嘴巴不严实,把事都说了!”
佛珠重新捻动起来,张老太太闭着眼冷笑一声:“怕什么,如今府里就要办婚事,这女方的嫁妆单子都送过来了!大公子是明白人,不会在这时候为难你的。”
赵氏心里一松,还有十天就是张启栋大婚的日子,若是她这个张家主母在这节骨眼上出个什么事,这亲就结不成。
说实在的,她打心眼里巴不得这婚事接不成,继子已经是眼中钉,再来一个跋扈的儿媳妇,这家还成什么样子了!。
张老太太撩起眼皮,看看有些得意的赵氏:“栋哥儿不敢把你怎么样,你也别把这事就撂开了!这婚事是栋哥儿给张家挣的面子,你做主母的也要上心,以后明哥儿也好走了他哥的路子,出门去闯上一闯。”
说起张佑明,赵氏沉了脸,老太太看着张启栋得了势,就想让她把怨恨化了!这怎么可能,明哥是她的儿子,看着受苦,坏了名声,还要忍下这口气,娘俩以后看着张启栋的脸色过活,她不能这样过一辈子,这张家是她做主母,这张家以后还要还给明哥儿。
老太太所猜不错,张启栋没有到上房来质问,而是带了崔婆子去了城外。
江南的雪天去得很快,如今城外早已经是稀疏的枯草,看不到当初积雪的影子。
牛车依然停在当日的道上,崔婆子有点哆嗦的带着人一步步走向扔下红绡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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