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再度有孕,皇后便已经是百爪挠心,翌日听剪秋的禀报,知道了太后将六皇子抱到寿康宫养的消息,当即便黑了脸色。
手中的云纹玉如意也脱手摔在了地上。
剪秋连忙用手帕包住了她的手,急声道:娘娘,仔细伤着手!”。
而后便要唤绘春进来,将破碎的玉如意收拾掉。
皇后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皱着眉头,连声道:“不许人进来!”。
剪秋连忙应了。又叫绘春带着宫女们离远些。
皇后缓缓地松开了她的手。扶住了额头,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剪秋心疼不已,忙站在她身后,用指腹轻柔地按摩她的太阳穴。
皇后却抓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剪秋便顺势反握住了她的手。
许久,才传来皇后极低的声音道:“剪秋,你说,太后这样做,是不是对本宫不满到了极点。太后c太后是不是有意要扶持六皇子?!那宜妃——”。
皇后声音渐高,厉声道:“——宜妃来日母凭子贵,岂不是要和本宫平起平坐?!”。
剪秋忙道:“娘娘别多心,太后娘娘是最疼娘娘的,便是为着乌拉那拉氏独一无二的荣耀,也断然不会让那个出身卑微的安氏爬到娘娘的头上!”。
皇后似乎被她的话安慰了一些,缓缓松开了紧紧抓住她的手,却依旧有些神思恍惚,一瞥眼看到了剪秋的手,才恍觉自己方才用力太过,将剪秋的手背都掐出了紫痕。
皇后怔了一下,完全松开了她的手。
剪秋并无所觉,虽然刚刚才出言安慰了皇后,心里却依旧忍不住为她有些不平,低声道:“太后这一回的做法确是有些不妥。毕竟,人人都知道,六皇子在延禧宫养和在寿康宫养可是大不一样。六皇子再如何聪敏又如何?他生母出身卑微这一条却是铁板定钉的!便如慎贝勒爷似的,说起来也是先帝的儿子,正正经经的龙子凤孙,可生母卑微,先帝时便不受重视,到如今也不过才是个的贝勒。再看当初的敦亲王,当日如何跋扈骄纵,目中无人,等闲连皇上都让要他三分,还不是因着是温僖贵妃所出的缘故。”。
皇后冷声道:“纵然六皇子之前会被人诟病生母身份低微,可如今他被太后抱去了寿康宫去养,后宫众人便再没了讥讽的理由!更甚者,因着太后的缘故,在众人的眼里,甚至包括皇上,六皇子的身份都能再高上三分。”。皇后声音渐厉,低声吼道:“我是她的亲侄女啊!她竟防备我至此!”。
皇后口中的“她”自然是尊贵无比的太后娘娘。
六皇子在延禧宫她们还能触碰的到,可进了太后的寿康宫,那才真正是铁桶一般,再滴水不漏不过的,太后纵然病弱,却素来慧眼如炬,她们再想动六皇子便是难上加难。
剪秋忙道:“皇上子嗣不丰,是以太后娘娘很是看重皇孙,可她毕竟是娘娘的亲姑母,最是疼娘娘不过的。娘娘只看,太后待娘娘这样疼惜,可待宜妃便差了不是一点半点了。”。
皇后低声道:“是了,六皇子暂时动不得,可宜妃——”。
皇后顿了一下,转口道:“本宫许久没听弦乐之声了,明日,你去蒹葭宫,去请两位常在来一趟吧。”。
剪秋自然应“是”。
翌日,蒹常在与葭常在被剪秋微笑着送出了景仁宫。
葭常在脸色发白,蒹常在却神色不变,不着痕迹地捏了一把妹妹的胳膊,对剪秋温言道:“有劳姑姑相送,姑姑辛苦了。姑姑请回吧。”。
剪秋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葭常在,笑着道:“蒹常在客气了。为皇后娘娘办事,奴婢怎么敢担得起这“辛苦”二字。”。而后朝着两人微微一礼,便回去了。
葭常在扶着胸口,快步离开了景仁宫,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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