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离宫的当日,沈眉庄与温实初为其送行。沈眉庄握着甄嬛的手,泪流满面,心内担忧与心疼交加。双目红肿的厉害,想是哭了许久了。
甄嬛却神色淡然。只温言告诉她保重自身,又托温实初多看顾她,温实初自然应是。
最后甄嬛又神色严肃,说了一句,“姐姐日后,务必要心皇后。”。顿了一下又道:“若真有事,陵容可以相信。”。
沈眉庄有些不解,却对她的话一向信服,郑重地说:“好。我记得了。”。
说了一会儿,槿汐便忍不住催道:主,不便多说了。”。
甄嬛最后看了一眼宫门,还有些迟疑。
沈眉庄道:“嬛儿?莫非你还在等谁?”。
甄嬛摇了摇头,低声道:“无事,我竟忘了,她向来病弱,出不得门的。”。
“启程吧。”。甄嬛低声道。
槿汐扶着甄嬛坐上了素净的马车。
安陵容站在高处的宫墙上,沉默地看着远处的底下,甄嬛一身素衣,与沈温二人依依不舍的话别。神色莫名。
稍远处,宝莺声道:“甄主要走了,主不下去看看吗?”。
半夏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安陵容看着甄嬛坐上了马车,缓缓地驶离了紫禁城。
安陵容低下了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秋香色的香囊。香囊上绣着两丛盛开的海棠。巧精致。
是当日甄嬛新入宫的时候送来的,当时她随口称赞了一句甄嬛身上的香气独特,甄嬛第二日便要流朱送来了一只同样香料的香囊。
这只香囊,安陵容原本并未打算留下,只打算背着人偷偷扔掉的,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留了下来。
竟一直留到了现在。
远处甄嬛的马车越来越远了,安陵容收回了视线,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崭新的香囊,拂过花纹与吊坠,最后低下头,缓缓地松开了手指。
安陵容转过了身,垂下了眼帘,低声道:“我们回去吧。”。
半夏微微一笑,道:“好。”。伸出了手臂。
安陵容微微抬眼,看了他一眼,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身后,那只巧的香囊直直地坠了下去,划过宫墙,最后落在了坚硬的地面上,溅起了些许尘土。
甄嬛的马车刚走了一段,便被人喊停了,宝鹊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槿汐笑着道:“主,宝鹊姑娘来了。”。
宝鹊并不是空手来的,怀里抱了一包碎银与不少药材。
甄嬛感激过后,却怎么都不肯接受。
槿汐也皱着眉头,推脱道:“这怎么使得?我们已经受了安主这许多恩惠了,怎么还能受安主的钱!”。
宝鹊道:“姑姑一定要收下,甘露寺纵然是佛门静地,到底也有人情往来。甄主目下无尘,姑姑却是晓得人情世故的。”。
槿汐略有迟疑。
宝鹊又道:“甄主入宫前是官家姐,入宫后又是嫔妃,莫不是也要和姑姑姑娘一样吃苦受罪不成?姑姑便是为了你家主,也该收下才是。”。
槿汐咬了咬牙,收下了。
却跪在地上,朝着安陵容的延禧宫方向磕了一个头,低声道:“安主对咱们如此厚恩,奴婢无以为报,日后必定与流朱浣碧在甘露寺日日为主与六皇子祈福!”。
延禧宫。
宝鹊带回了一封信,“主,这是甄主亲笔写的,叫奴婢交给主。”。
安陵容冷着脸接了过去,只见信封上是甄嬛的擅长的簪花楷,上书“陵容亲启。”。
安陵容顿了一下,打开了信封。
“陵容,近日,我独居碎玉轩中,偶然回忆往事,发觉悔恨事犹多。唯当日选秀之日,吾狡言与夏氏辩驳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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