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人守着刚放下来的林氏,一个个惊慌失措,哀痛不已的模样。一个个放大了嗓门,挤出了两把眼泪,哭着喊着“哎呦喂!我苦命的太太哦!这是怎么了?!您怎么能如此想不开!”。
芳姨娘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掐着丫鬟的手,还要做出一幅哀痛模样。
安比槐此时也顾不得她了,一脸焦急地看着懂些的老仆妇用大拇指掐林氏的人中。好在女孩反应得快,林氏救治得及时,只咳嗽了几下,惨白的脸色便恢复了几分,而后便是目光放空,看着头顶的梁木,默默地流泪。
女孩抓着她的手,哭着喊她娘,她也状若未闻,一言不发。
安比槐见人醒了过来,不知是怒是羞,也不想理会她,背过手就大跨步离开了。
丫鬟搀着芳姨娘也连忙跟上了。
这一遭之后,林氏越发地沉默起来。女孩大概是被吓到了,林氏睡觉,吃饭,做别的什么事,她都不错眼地盯着,自始至终都沉默不言。
芳姨娘主仆两个也再没来过这个院。即便走到了院门口,也掩着鼻子,像避讳什么似的赶紧离开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
一个月后,前院里听到女子的一声痛呼,而后便是巨大的骚乱。
隐隐约约听到“芳姨娘不好了!”。什么的话。
林氏也听到了,当即就站了起来,刚走到门口,女孩却突然喊了一声“娘!”。
林氏回过头。
便看到女孩几乎是哀求的神色,低声道:“娘,别去。外头乱,我怕。”。
林氏纠结了一下。
女孩的泪突然就落了下来。林氏一惊,连忙上前抱住了女儿。笨拙地安慰她道:“容儿不怕啊。不怕,莫哭了”。
芳姨娘的孩子到底还是没有留住。竟然还是将满三月的双胎。芳姨娘几乎哭昏了过去。
半夏抱着姑娘最后在后院看了一眼紧紧相拥的母女两人,慢慢地离开了安府。
“谢谢你。”。姑娘说。
而后沉下了声音,缓缓地道:“若是芳姨娘这一胎保住了,便应当是对龙凤胎,姐弟两个都是他的掌中宝,眼珠子一样的存在。放在心尖上疼了近十年。后院里的那母女两个更是被踩到了脚底下。可惜啊,做姐姐的不知道是没福气还是怎么地,竟没熬过八岁的关头。弟弟也在第二年秋天去了。否则李姨娘的远儿怕是还出不了头呢”。
半夏一直默默地听着。
“如今,芳姨娘没了那对龙凤胎,她们大概也不至于到那地步。其实,说起来,那个女孩的举动还真是让我觉得略有惊讶。”。
半夏微微笑了一下。
姑娘而后又歪着脑袋不解道:“只是,你不是说,我们不能改变她们的命运吗?可是你这次——”。她下意识地抓紧了半夏肩上的衣裳。
“主放心,没关系的。”。半夏终于轻声道了一句。
姑娘抱住了他的脖子,伏在他耳边,轻轻地笑了一下,低声道:“谢谢你还有,我的脚,好像没那么痛了”。
半夏微微一笑,道了一句“好。”。
安陵容模模糊糊地睁开了眼睛,低声喊了一声“阿夏!”。
无意识地伸手一抓,却感受到身边空无一物。顿时觉得心中一空。惊骇不已,几乎要挣扎着站起来。
一旁的宝莺连忙握住了她的手,连声道:“主醒了?!主莫怕,莺儿在呢!”。
安陵容握住了她的手,急声问:“阿夏呢!阿夏去了哪里?”。
宝莺连忙道:“主别急,姐姐刚回宫不久,仿佛有些疲累,已经歇下了,主若要见他,我这就去喊——”。
安陵容却反手抓住了她的手,听到她的话,缓缓平复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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