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已决监室住了没有多久,老九在接见完之后。
再一次购物的时候,管教直接提醒老九不要买太多的东西。
毕竟马上就要去监狱里了。
老九很听话的只卖里二十包方便面,也就是七天的量。
然后没有在买肥皂。
他静静等待着自己被送到那个叫少管所的地方。
说不害怕是假的,毕竟监狱根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对吧!
未知就像是黑色的漩涡,带着恐惧,吞噬一切。
这期间,看守所里,老九第一次看到了被管教收拾的在押人员。
据说是不服管教,在号里殴打他人,然后管教进去了,还和管教打起来了。
被劳动号的七八个人按在地上一顿揍。
最后,在十一月的北方寒冬里,温度最少零下十几度,坐在院子里的铁椅子上反省。
整个人都被锁在上面,动都动不了。
就是那种审讯的椅子。
然后大风一吹,就能看到他缩脖子。
头上满是白龙管抽的印字。
这里科普一下,白龙管就是农村灌溉地用的那种可以盘起来的塑料软管。
根据品类不同,分粗细,薄厚很多种。
这东西很好用,放掉水也不占地方,体积很小。
就是非常容易老化。
一般只能用一两年。
但是,抽人也特疼,毕竟能悠起来。
悠这个字在东北有着很特殊的意思。
大致的意思就是:就是像玩秋千飞一样不光有你自己的力,还有重力帮你归位。
一般能用这样的词打人的必须都是条状的物品,类似于鞭子,或者我说的白龙。
不是刀剑的砍,不是棍子的击打,而是胳膊抡圆了,抽上去。
然后看着软软的白龙在空中甩成一条直线,抽上去。
这个就叫“白龙都悠起来了。”
其中意味,或许我写的很不明白,但是就是这么个意思。
然后,在外面冻了不知道多久的这伙计被戴上了死刑犯的脚镣。
关押到反省的单间里了。
路过我们号的时候,号里的死刑犯上前看了一眼说了一句。
“哎呀!他带的是老杜的脚镣子。”
这句话一下子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老杜就是前文说过的那个被拖走的死刑犯。
于是一帮人都去看。
果然,这伙计的脚镣子就像是刚出场的新品,铁链子是那种金属特有的白色光泽,就像是被一万目的砂纸抛光了一样,光亮照人。
这个脚镣子在我们看守所里很出名。
毕竟他的原主人可是活了三年的死刑犯。
在看守所里的没意思的时候就用布慢慢的打磨原本满是锈迹的脚镣子,最终花了几个月时间将这副脚镣子磨的光可鉴人。
基本上,看守所的脚镣子都是满是锈迹。
未决号的死缓也是一样。
当初死缓的脚镣子可是满是锈迹,以至于用布条缠上了,就怕将被褥弄脏。
戴着脚镣子在很多的时候很不便,上个厕所也要备一双拖鞋,托着脚镣子,怕脚镣子沾到便池,很恶心。
还要在脚脖子周围缝护套。
毕竟,要是单纯的铁磨脚脖子,谁也受不了。
死缓没事的时候就弄自己的铁链子,没事就重新缠,或者换新的布条。
基本上每个月都要偷偷的用打火机上头上护着火的那个小铁片磨的刀割布条,然后用针重新缝护套。
经常走的话,护套磨损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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