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皇上是辟谷太久,坐了一天,饿晕了”
殷英隐约之间又像是听得李沙柳在喊:“蜜水来了,蜜水来了。”声音喧哗中带着点慌乱,看来现在已经是没有要保持肃静的规定了,也不知道皇帝陛下看没看见天人。
殷英忽然想通:郑文建为了表现自己的诚心,也是遵循术士所言,从早上起床到现在是滴米未进,整整一日过后,想必他早已经腹中空空,急需要补充些营养物质,空腹已久又不能直接进食,便吃一点调和好的蜜水。
殷英见李沙柳端着铜碗又进去重光殿,想清楚了事情大概,便没有再要往殿里去。
他又心想:陛下未免有些太惨了点,我们在外面一直站着,但好歹还能吃点干粮喝点水,也不知道两位公公是怎么过的。林深鹿和李沙柳又无需清修,自然是能够进食的,两人一条裤子,只需要在皇帝凝神静气注意不到他们的时候进行就可。
半晌后,便有两人搀扶着一个穿素色鹤氅的人从没有关上的门里跨了出来,不用猜也知道这三人分别都是谁,他们队守了一天,重光殿今天也只进去过这三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月光太冷太淡,郑文建的脸上略显苍白,看起来显得有气无力的。
殷英忙扯了富子跪了下去,不过也不知道这黑灯瞎火的能不能被看见。
但是能不能被看见也得跪啊。
“等一下。”
步履蹒跚的皇帝由两位黄门搀扶着走,走了十来步,还没有过转角,皇帝突然叫停了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
这是殷英今天第二次听皇帝说话,他不知道这句话是在说谁,下意识地抬起头来,正好和郑文建歪着脑袋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是说的我吗?”
殷英心想。
皇帝微微弓着背,看不出表情,只能看见他眼睛里映出天上的星月之光,原本在天上有晦有暗的星辰,好像尽都汇聚到了这位的眸中一样,虽然脸色苍白,但眼神之中光华不住流转。殷英没由来地想起昨天夜里段沧海跟他说的什么东方苍龙七宿。
“回陛下,卑职皇城御卫北营什长,姓殷诲英。”
殷英从就不爱跟人说自己的名字,他的名与姓发音类似,总是会招致人多想。
当然,这也不是他爱不爱所能决定的。
黑暗之中,殷英好像是看见皇帝点了点头。
等到林深鹿与李沙柳把皇帝搀着,缓缓走出了这个院子,殷英并其它御卫这才站起了身来,队今天的任务也是终于要结束了。
……
半时辰后,皇城御卫北营。
在这平日里该是睡觉的时刻,今天却有十个人都围在殷英营帐里的桌子旁,几人坐着、几人站着,对着满桌食物,一阵狼吞虎咽。
这里一个个都争先恐后地把桌上的肉食、菜蔬往自己嘴里塞,就差是要端起盘子直接倒了;就连今天中午说自己有些积食的富子,在饿了一天后,什么毛病都没了,此时正如狼似虎,不甘人后。
拾了一条凳子放在一旁坐在上面的段沧海,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这群年轻人肆无忌惮又毫无保留地向他展示什么叫做“能吃是福”,毕竟他们已经超过一整天没有好好地吃过东西了。
段沧海之前在饭点的时候专程到伙头营,给这一什预留了二十人的饭菜出来,至于北营的其他一百九十位,似乎也没觉得今天的伙食有哪里不对,还是一样的精致、美味,量略有不足那也是在正常的波动范围之内;不过对这十个人来说,这多了一倍的食物可就称得上是尤为丰盛了,足够让他们“大开杀戒”。
回想起自己当年还在御卫做兵的时候,那时段沧海的营帐是在东营,但是自己和身边的战友也是和这帮子一样的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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