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衣着是周围的农户。佩德罗想招手回应两句,但一动就疼得呲牙咧嘴。
“这里很冷。你们能帮忙拿一些衣服来给伤者盖一下吗?”我冲他们喊。
他们商量了几句,一个女人的声音回答:“我们去拿些毛毯来。”
我想重新爬进大巴找手机。佩德罗拦住我:“米娅,不要进去了……太危险。”
徐工从口袋里拿出一部手机:“用我的吧。”
然而,没有信号。
过了一会儿,几个中年女人给我们送来了毛毯。
“你,会说西班牙语?”一人问我。
我点头。
“我们帮你们报了警,叫了救护车。”她说。
我感激不尽。“太好了。我刚想问你们这个。”
她们帮我给坐在地上的人都披上毛毯。一个女人说:“你们真是幸运。前面一辆卡车撞在石壁上,已经完全变形了。”
“司机呢?”
“当然是死了。这条路段是事故多发阶段。”她指着路边的一些天主教小神龛,“这些,都是用来纪念车祸死者的。”
“我们就是为了躲避他冲下来的。”
“你们真幸运,真幸运。”她重复着这句话。
不知道时间又过了多久。大家越来越疲倦。有些人昏昏欲睡。然而由于不知道他们内部器官有没有受伤,我不敢让他们睡,隔一会儿就挨个推一推他们,让他们保持清醒。雨还没有完全停,我开始从内心里感到害怕。
我控制不住地歇斯底里,拉住一个女人:“让我跟你到你家去,再打一个电话,好不好?我要问问他们到哪儿了……”
她极力劝说我让我平静下来:“亲爱的,再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他们就到了。你也受伤了啊,不要动……”
也许是饿了?我感到一阵晕眩,视线突然有些模糊。我放开她的手,慢慢坐在地上。
突然,我听到了远处传来了一阵鸣笛声。一辆救护车从不远处驶来。后面跟随着一辆警车。
我们得救了。
我把肖为的电话号码告诉了警察,让他赶紧帮忙联系,告知我们的医院地址。然后我跟着救护车去了麦德林。同事们都不会外语,他们需要我,我得去。
救护车一晃,我感觉又是一阵晕眩。
“你有水吗?”我问一名医护人员。
他递了一瓶水给我,我喝下几口。清凉的水滑过喉咙,稍微有点儿反胃。只是晕车吧。我想。
肖为
我们赶到圣拉斐尔医院时,已是事故发生的第二天早晨。
前台接待看见我们几个中国人风风火火地冲进来,问都没问便给我们指了急诊室的位置。
我推开急诊室的大门,看见等待区域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娇小的身影,环抱着双臂,闭着眼在睡觉。
她没事。她没事。她没事。
那一刻我觉得心里那只一下下又拧又揪的手终于停了下来。
我慢慢走到她身边,把手放在她肩膀上。
“闻卿。”
她的睫毛动了动,睁开眼。有些发白的嘴唇缓缓绽开一个笑容。
“肖为?你来了?”
她扑进我怀里。我紧紧拥住她。
安总迟疑着,走上前一步:“小闻,他们……其他的人,怎么样?”
闻卿抬起头,看见了站在我身后的安总和秦思源。她松开我。
“安总,有几个同事受的是外伤,已经处理过了,做了缝合,在休息。我们的司机和另两个同事要严重一些,有骨折。安排今天手术,现在他们都在病房里。”
安总松了口气:“谢天谢地。这要是有什么闪失,我可怎么和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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