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有无数个冰蓝色的节点,每一个明亮的光点都是一套可供入侵的系统。
意识上升到络的虚空,他在赛博空间中笑了,笑声并不凄厉,却带着一种平和的疯狂。这是他最后的抗争,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像一个无形的幽灵,掠过1和0搭建的数据虚空,在敌人的体内钻进又钻出。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我只给你们这个命令,杀了他们。”他在下达命令,人间是个屠宰场,新一轮的屠杀正在上演。
时代什么也没改变,所有这些,战争与暴力,流血与夺权,只不过是人类的愚昧造物。可悲可鄙的劣根性根植于我们的血脉深处,如同一枚生锈的图钉铆在腐朽的命运版图表面,什么都不曾改变,这是人类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的邪恶诅咒。
在形式各异的冲突中,爱与和平从来不是目的,利益才是。不同势力的交锋无处不在,金钱与名利在人类这一命运共同体下打着人道主义的名号狂袭。战斗是局部的战争,硝烟已经弥漫大地,血光在枪口下流溢。在现实中,他控制了部分的外骨骼辅助系统和动力装甲,特警和反恐队互相开火,疯控队的镭射枪用过载的形式违背主人的意志,电流和真实成了主题。
哀鸿遍野,腥臭的血水流淌着,在现实的窗口中浸泡他的肉身。那红是鲜艳的,是罪恶的,也是扭曲的,若干年后,会有妖冶的花儿从附近的砖缝间钻出吗?他不知道,屠杀还在继续,但他早已选择袖手旁观,静待死亡。
可是,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眼中的络世界顿了一下,仿佛时间凝滞、空间冻结。他意识到有人来了,有人顺着赛博空间进了他的神经络,而那人或许不能称之为人,而是一种庞大的意识、一种概念的集合体。那个庞然大物的降临占用了他的神经络资源,现实之中的杀戮正在平息。
“红皇后来了。”无形者对他说。
“我知道。”他毫不惊讶,似乎对世间的一切都不再感到惊讶。
就只能走到这里了吗?他耷拉着眉眼,称不上扼腕叹息,只是略微有些遗憾。
红皇后的到来排挤了现实,赛博空间正在变化,他眼中的数据虚空正在消散,一种沛莫能御的伟力从四面八方压来,像布满钉刺的铁墙那样一点一点推移。在这种不容抗拒的压迫中,他的意识碰了壁、流了血,心怀不甘地被挤到了络最边缘的角落。
当意识的生存空间收缩到一定大,红皇后停止了那种蛮不讲理而势不可挡的侵蚀,转而开始迷惑他的心智。它在灌输幻觉,在他的神经络中构建一片供它显圣的绝佳土壤。
快感、欢愉、幸福,一口气蜂拥而上,不可抑制的狂喜像闪电一般击中他的心灵,在这种虚妄的美好中,他的意识模模糊糊、朦朦胧胧,却莫名其妙来到了一片无水的沙漠。那种迷惑人心的幻觉直到他赤着双足踩在滚烫的沙粒间才离他而去,迷幻感变得无关紧要,头顶的烈日和脚底的细沙取代一切,令人晕眩的热量擅长炙烤人心。
“vryrad,hasrg
我走的每条路啊
sslikhrad,i
似乎都是歧路
vrysigjssur
路标是那么得不清晰
yih
你不来点醒我吗
d,khrivg
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adi,iishiashr
愿我曾在你心间”
远方,在沙丘之后,有一道温柔的女声正在唱《ishiashr》。他记得这道声线,他在隐藏的记忆原子中听过这个声音,那个所谓的“夫人”曾将刚出生的他抱在怀里,用同样温柔的嗓音为他唱着另外一首歌。
他开始在沙漠中行走,没有水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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