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
许嬷嬷没有立时叫起,而是对道痴指了指那年长的丫鬟道“四少爷,这是红袖”又指了指年幼那个“这个是青巧太太,先将她们两个给四少爷使,不足的人手明儿唤了人牙子再补上。”
罢,她对那两个丫鬟道“这是四少爷,还不快给四少爷磕头。”
青巧闻言,立时跪下“婢子见过四少爷。”
红袖却还是着,已经涨红了脸。
许嬷嬷瞪眼道“怎么还杵着莫非你是尊贵的,太太还安排不得你差事”
红袖已是红了眼圈,咬牙道“嬷嬷,婢子祖母叫婢子进来时,不是这样”
许嬷嬷嗤笑道“我倒是不知,这家里除了老太太与老爷,谁还能越过太太去”
她面带寒霜,望着红袖,眼睛里能放刀子,看着甚是怕人。
红袖面色由红转白,终于跪下,低头道“婢子见过四少爷。”
道痴看着这出闹剧,只觉得无趣的很,看也不看地上二人,绕过二人,往正房去。
刚走到廊下,就听门口有人道“哎呦,这唱的是哪一出”
听了这难听的公鸭嗓,道痴挑了挑嘴角,倒觉得生出几分趣味。他转过头,望向门口。
门口着两位少爷,一个清俊儒雅,一个痴肥憨顽。话的,正是身材痴肥的少年。
他望向道痴的目光,似乎能喷出火来,面容也因狠戾变得狰狞,引得腮帮子的肉一颤一颤。
道痴只淡淡地扫了那清俊少年一眼,便望向那痴肥少年。
那少年伸着粗短的肥手指,指着道痴,恨声道“真是你这秃驴你竟然敢的下山,看爷爷打不死你”罢,便挥着胳膊要上前。
旁边那少年觉得不对,忙伸手抱住,被拉得一趔趄。
那痴肥少年竖着眉毛,冲着那清俊少年,吼道“三郎,你偏帮着这秃驴,不帮哥哥”
那清俊少年道“七哥,还请慎言,这是我四弟”
这清俊少年,就是王三郎。他身边这位,宗房的七少爷,名叫王琪,两人是宗学里的同窗,论起来是从堂兄弟。
王琪虽是不学无术的性子,偏生爱往聪明人身上凑。自打三郎入了学堂,便抛开狐朋狗友,黏在三郎身后。
这些日子,王三郎察觉父母之间有些不对。关于自己还有个庶弟之事,父亲也没有瞒着他。今天一出学堂,便有厮上前低声禀了四郎回府之事。
偏生被他身边这位祖宗听见,什么要过来瞧瞧,没想到见了却立时变得跟斗鸡似的。
“四郎,我是三哥。”少年的声音温润中透着真诚,眼神中带了几分期待与心。
道痴点点头,道“三哥,我是四郎。”
见他有回应,王三郎脸上立时化作春风,道“四弟,我早盼着你回来”
打见旁人兄弟手足相伴,王三郎不无羡慕,因此对于自己多了个年纪相仿的庶弟之事并不排斥。只是想到父母对庶弟的轻忽,他隐隐地有些不安,生怕那个弟弟恼恨家人。
现下这个弟弟态度虽不热络,可也无怨愤之意,王三郎的心也跟着踏实下来。
王琪在旁,见了这兄弟相会的情景,直觉得肺都要气炸。
这回他不单恨道痴,连王三郎都恨上。他怒视王三郎,咬牙道“好啊,爷爷掏心掏肺地对你好,你就这样对爷爷宁愿向着这初见的孽庶,也不帮着爷爷”恼得狠了,话间已经红了眼睛。
这回拳头,是冲着王三郎去的。
两人离的近,王琪的拳头又急,王三郎避无可避,正挨在脸上。
他立时眼泪鼻涕都下来,鼻子下红彤彤地流下两行鼻血。
“三少爷”许嬷嬷满脸惊骇,大叫出声。红袖也立时从地上蹦起来,冲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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