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这次上杨商会的年物有罗花素三百匹,熟罗三百匹,结罗三百匹。栗地纱三百匹,杜村唐绢三百匹,天净锦一百八十匹,织金绸一千尺,鹿胎绸八百尺……”
崔母半眯着眼,淡淡的“嗯”了一声。
“老夫人,九酬号今年奉上占城稻三千斤,赤稻三千斤,黄灿米三千斤,光头米三千斤,雪里盆一万斤,早稻一万斤……”
“知道了。”崔母打断道。
“老夫人,今年早茶已到,天元堂那边也送了药材过来,还有……”
“先放一放吧。”崔母疲倦的道,“你们都下去吧,账目交给崔管家去打理,你们做自己的事去吧。”
房中站立的几人虽是疑惑,但是很快应声而去,崔母挣了一下想坐起身,她旁边的老妇忙的过去给她加了垫子,崔母睁开了眼睛,“你去了这半日,知道怎么回事了吗?”
见那老妇站着,崔母指了指榻边的立脚,道:“坐着说吧,房里只有我们两个,也不要这些虚礼了。”
老妇也不推辞,径直坐了下去,将立脚挪过榻边靠近了崔母,道:“老夫人让方大去查这个事,他便找到了城南的张大彪子,但是听他们说最近道上没有哪个朋友有这么一笔买卖,张大彪子还说,这个事情牵扯太大,道上有本事的人是不会动皇亲的,没本事的人也抓不走,方大跟张大彪子有旧,就托他帮忙找寻,最后他一个手下在赌场耍钱的时候听到有人说到这个事,就追着查了下去。”
老妇皱了皱眉,“据说是南熏门的几个地痞无赖犯的事,那几个人已经几个月没现身,又都是没有亲戚关系在这里,所以失踪了也没人报去衙门,再加上这几个人虽都是喝酒赌钱耍横无所不至,但半分胆量本事都没有的,是以都没想到他们身上。”
崔母冷笑一声,“南熏门几个混混就能绑走真珠姬?打量我好唬吗?”
“这都是方大说的,但是他若没有十足把握,想必也不敢说与我。”老妇迟疑一下,还是道。
“张大彪子说的想必是真的,但是几个地痞能成得了什么事?若是不知道真珠姬的出行路线,就他们那几个人的德行,别说真珠姬,真珠姬的丫头都绑不走!”崔母说完这话,又将头靠向了枕头,道:“你让方大进来同我说。”
那老妇应了,自去找人不提。
过了盏茶功夫,果然有个汉子跟着老妇进来,那人身着劲装,面色沉稳,他进门之前先把左腰的剑取下,挂在门口,跟着老妇进了门。
“给老夫人请安,王姑姑说您找人有事?”
“先坐吧。”崔母道,“倚莲,给方大上茶。”
那老妇应了声,果然给那汉子上了茶,方大忙的站起身来礼让,双手捧过茶杯。
崔母等他重新坐下才问道:“你们查到那几个地痞是南熏门的,他们是住在那里还是在那一带混迹?”
“他们住在那里,平日里也在那里混。”方大马上答道。
“那几人是素来混在一起的?”
“是。”
崔母“哦”了一声,又问道,“他们平日里想来都只是几人一同浪荡吗?”
方大略停了一下,起身道:“老夫人,有些事我怕我也讲不清,但是我找了个人在门房处等着,他素来是在南熏门左近讨生计的,如果老夫人不怕被冲撞了,我便让他过来。”
崔母也不反对,道:“那便让他过来吧。”
这次却是过得久,王姑姑见崔母眯着眼睛,似乎有些想睡了,便道:“方大怎么半日没来,要不老太太你休息一下,晚上再说?”
崔母闭着眼摇头,又过了一刻钟的功夫方大才带着人过来,先进门时两人就行了礼,方大擦了把额头的汗才道:“人做事不牢靠,让老夫人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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