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地把手缩回去。
她心里也许是动了念头,侧过脸来注意林中兵卒们的动向,林祈年就坐在不远处的倒伏粗干上,低头握着树枝在地面上画着什么。
她双手紧紧地互绞着,思量眼下和林祈年之间并没有闲人阻挡,他身边也没有人缠着,有这样的机会并不容易。所以下定决心站了起来,把蓬乱长发用纤指简单梳理一下,鬓前发丝捋到耳后,悦人媚态转瞬间浮现脸颊,有三分秋眼剪波,唇角含春。
她蹑着脚步往前走去,却硬生生刹住了脚步。
宋横披着厚甲横躺在两株并错倒伏的枝干上,怀中抱着马槊,听到细微脚步声后警觉地眯开一只眼,夹缝狭长有冷厉凶气透出。
他就这样用一只眼觑着锦娘,好似她再敢往前走半步,便要用马槊在她身上扎出个透明窟窿眼儿。
锦娘咬着唇角,目光畏怯地看着眼前这悍将。刚刚观察的时候,视线被高草阻挡,没想到这里还躺着个人。她想壮胆尝试,也许这人不一定真敢刺杀自己,可刚踮起脚,宋横便抬起头,把槊杆握在了手里。
锦娘倔犟地翘起薄唇,抬脚转身迈着碎步返了回去。
宋横从鼻孔中冷哼了一声,抱着马槊重新闭上了眼。
宋横真算是一个合格的护卫,主动替自己挡住接近的邪祟妖媚,只是方法粗暴了些。这货家里有媳妇儿吗?是不是准备一辈子打光棍,还是被女人伤害过?他的思想有问题,也许他的家教中就承袭着漂亮女人便是狐媚妖邪的说法。
林祈年笑着把树枝扔到宋横的身上:“老宋,别装睡了,唠会儿磕。”
宋横一骨碌翻起身来,回头警示地盯了锦娘一眼,坐到林祈年身边说道:“这个女人不能长留,待在这里迟早是个祸害。”
林祈年点了点头却没有接话,主动绕过这个话头,问起宋横家中的事情。身为领导对下属的家庭情况也要有一定的了解。
老宋家是典型的军户家庭,以武传家,祖辈上也阔过两代人,到了宋横祖父这辈便开始家道中落,房宅田产都已经变卖干净,只剩下身边这杆传了六代的马槊。
他讲的也都是有关马槊的事情,曾祖父战死在沙场上,临终前叮嘱同乡,尸体骨灰可以不带回去安葬,但马槊必须给儿子带回去。所以宋家就有了这样的传俗,上代临死前传给下一代。老宋得到这槊的时候他还在襁褓里,自然拿不动它,却不妨碍母亲抱着他去摸这温润的槊杆,上面残留着祖辈摩挲出来的光泽,果真是盘出了年份、传承还有厚重感。
宋横说着说着打起了哈欠,或许他不是打哈欠,只是为了掩饰眼角下的酸涩,弓着身子给林祈年抱个拳之后,转身回到横枝间倒卧睡去。
远处那锦娘也是困了,不停地打哈欠眯眼睛。但她的心思还没有熄灭,想等着宋横睡去后去接近林祈年。
其实这个女人的心思并没有宋横想的那么险,作为风尘女子她已经习惯了去取悦男人。只是混在都是男人的军队中,她缺乏安全感,需要找一个暂时的依靠,所以林祈年便是最优选择,只要得到了他的青睐,其余男人的威胁便不复存在,这是自保的基本手段。
林祈年早就洞悉了她的心思,所以也没有提前闭眼,抱着测验的心态看看,这女子的决心是不是能胜过对宋横的恐惧。
宋横抱着槊杆发出了响雷般的呼噜。锦娘又开始跃跃欲试,她双手摁着膝盖站起来,眼睛盯着宋横睡觉的地方,抬起脚轻轻地放下,然后再抬起脚,克制住踩伏蒿草的窸声。她特意绕了很大的曲线,认为对方不会如此敏锐,可那鼾声却像断气似地突然消失了。锦娘屏住呼吸,侧颜绝望地闭上了长睫毛。
那鼾声又像天边的滚雷回来了,锦娘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眼眸恼火地盯着发出鼾声的人,胸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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