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物极必反、否极{][}
嘉靖的口谕看似很难,其实却暗藏玄机。虽然是秘密行事,但这到底是皇上的旨意。她有皇命在手,就能趁机挖出景王的秘密。万一被发现也能拿皇上来说事,景王再狠也要顾及老爹的颜面。
哈哈,这真是天赐良机,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上官无伋心里暗暗冷笑,斜眼看着自己的英俊下属。
邱阳还是老样子,阴柔俊美、风度翩翩。他坐在上官无伋身边,就好像一个温柔多情的情人,体贴呵护。城口的茶棚很简陋,却是出入城门的必经之地,行人众多。他十分仔细地拍走凳子上的飞尘,请上官无伋坐下之后又心翼翼地端了一碗茶放到她面前。
他的脸很苍白。
跟朱承砚的疲惫不同,他的苍白是由虚弱和疼痛引起的。换了是别人承受这样的痛苦,恐怕早已倒下,而不是像他这样镇定自若。
上官无伋很享受地欣赏着他苍白的俊脸,笑着道:“四天了吧?”
“姐指的是什么?”
“你的身体呀!从我下针到现在有四天了吧?”
“是三天。”
“哦,才三天吗?”上官无伋歪着脑袋,不怀好意地道,“这么短……那等四天再取针吧!”
“随大姐高兴。”
“五天呢?你也没意见?”
邱阳还是微笑。
同样是跟班,他的待遇比起俞祈信和南宫绝来就差太多了。南宫绝要么一整天足不出户,要么一去不回,上官无伋既不惹他也不招他,难得在院子里碰上,也不敢抬头看他。俞祈信更不用说,他每日清晨与上官无伋同时起床,一个写青词一个练功,互不干扰。
只有他,冥王座派来的“奸细”,可怜地已经到达“非人”的境界。银针封了他的穴位,让他时刻感受锥心之痛之后,狡猾的大姐还每天带着他东游西逛,加剧了身体的疼痛。
“对了,你主子叫什么来着?”上官无伋踩着凳子,漫不经心地道,“叫朱载圳是吧?”
“朱载圳是景王的名字,而属下的主子却是大姐,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没打算害他。这样吧,我三个跟帮里,属你武功最好。你帮我杀个人吧!恩……就那边穿暗红衣服那个!”
茶棚的角落里,一个身材魁梧的东北大汉正端坐着喝茶。他的腰挺得笔直,刚毅的五官沧桑而沉稳。双目炯炯有神,十分摄人。三百六十行,很少有哪一行是刻在脸上的,但这个人却是例外。他的姿态、神情、目光,甚至是血液里都烙着两个大字:
军人。
只有戎马半生、久经沙场的军人才能像他这样,只是静静地坐着,就自有一种震慑人心的力量。尽管一身便服,上官无伋也能猜出他是当兵的,而且军衔不低。
要身中银针的邱阳去杀这么一个人,难度可想而知。就算邱阳得手,光天化日之下,又是城门口,他也难免被官兵逮捕。
——景王的推断确实有理,上官无伋不仅要他痛苦,还要他的命。
邱阳也在看着大汉,神色平静地站了起来。
“年轻人!”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盖过茶棚的喧杂声,“如果你不想惹祸,就好别往前走。”
是那个东北大汉!
上官无伋盯着他,微微有些吃惊,没想到他能在这么吵的环境中听到她跟邱阳的对话。
面对别人好奇的目光,邱阳还是一脸温柔的笑意:“兄台既然听到我们的话,就该明白弟也是身不由己。”
“无论你们有何恩怨,这个女娃的手段也太过了点。”东北大汉缓缓站了起来,目光往上官无伋落来,“银针锁穴,半刻都难忍受,你却让人忍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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