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二 眼儿媚(第1/2页)  茜素铅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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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一个女子的缘起可以成就另一个女子的传奇。

    冯恒早已将关于锦娘的绮思抛诸脑后。冷冽而艳美的红衣女子,她的裙似有冰纨为衬,烟笼雾罩,月下如同散落一地茜红水银,望去有令人眩目的心动。

    年轻男子伸手接过丝帕,笑对锦娘说:“姐姐莫要取笑,快回去玩耍吧,难得如此热闹。”

    “怎么,就要赶我走?”锦娘可以加重语调中的粘涩,仰首望他,“郎不过两日未与十四姐相见,就这般不舍?”

    “休得胡言。”红衣女一挑眉,冷冷开口。

    之前居然没发现她的声音其实这么美。如青玉珠掉落素瓷盘,清脆c透彻,带着沁人心脾的沁凉。锦娘与她一比,好比红烧肉遇见紫姜芽鲈鱼。之前怎么会觉得锦娘的声音美?

    锦娘又是一笑,回道:“好,不扰你了,我走。”说着转身。

    转侧之间,冯恒看到她的脸。五官精致,红唇妖艳。仅此而已。在红衣女子身旁,犹如萤火依傍明月。

    红衣女子与少年慢悠悠的沿着长廊走远。周围一时间暗下来,想是没有了映照万物的艳色。

    冯恒昏沉沉的躺着,耳畔依旧有歌舞笑闹的声音,然而今夜的一切越来越像一个醉后的乱梦。废弃多年的庙宇里凭空出现的楼阁,暗夜中声音柔腻的青衣佳人,还有月下红妆的女子,她的颜色足以与明月匹敌。就连名字也像是梦,锦娘和十四姐。

    清晨的阳光像温水一样令人留恋。冯恒睡眼惺忪的翻身,忽然觉得透体的凉意。勉强睁开眼睛,原来是躺在石阶上,衣服蜷在腰间,露出一大片肌肤挨着地。

    果然是一个醉后的乱梦。坐起来环顾四周,依然是记忆中破败的天官庙,乱草丛生的中庭丢着十几年前的琉璃盏,石阶下那口六角井里塞满了陈年的淤泥。

    冯恒打着呵欠站起来,伸着懒腰向外走。该死的令名,以后若再要招人夜饮,醉倒了一定要躺在他家床头,何必深更半夜的往家跑,到底石板子上睡了一夜。还好有一个香艳的梦,聊以慰藉。

    庙门半掩,门墩旁几株茅草似乎被人踩过,有新鲜的折痕。冯恒漫不经心的从旁走过,忽然瞥见绿草从中一抹红色,好奇地俯身去看,居然是一方丝帕。

    嗅之有冷冽的香气,令他想起昨夜梦中的红衣女子。或者,不是梦?然而又如何解释横卧石阶的情形?若不是梦,则应当是躺在了床褥温软的炕上。

    这样一想,脑袋越发沉重,眼前的太阳也变得那么不真实。这一切,到底是梦是真?

    出得门来,昨夜跑开的那匹马正站在门旁的大柳树下,没心没肺地啃着垂下来的柳芽。该死的畜生,昨夜把主人丢在荒郊野外,今天你倒若无其事在这里啃草!

    冯恒抓住辔头翻身上马,一鞭打下去,口里呵斥着:“畜生,一点好事也不干!好好一颗树被你啃成这样。”

    “该打该打!”耳后忽然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惊的他一身冷汗,回头四下里瞅瞅,杳无人迹,于是汗珠络绎不绝的从额上滚落。

    今天真是活见鬼了。难道我此刻还是在梦中?宁愿是梦吧!

    冯恒仓皇的抓紧辔头,双腿用力一夹障泥,叫一声“驾”,坐下马停顿片刻,猛的发力狂奔,险些将他甩落。走出一箭之地,伸袖抹抹一头冷汗,嘴里嘟囔着:“真是活见鬼了。”话音刚落,就听庙内甜腻的女子笑声,仿佛是嘲弄他的仓惶,顿时又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少不得再打上两鞭,促马离远。

    一路狂奔至家门口,青墨陀螺般的在门前来回打转,听见马蹄声响,如释重负的搓手道:“相公你可回来了,急死我了,正说待会儿去唐相公那里找你呢。”

    冯恒把马鞭撂给他,跳下马背道:“该死的令名!害我受这么一番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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