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有些阴暗的房间内,糊着纸的窗户上透入微白的阳光色。
光线射在桌上的一个紫金雕花香炉上,香炉之袅袅地冒出白色的烟气,细细地上升,渐渐地成了一条细长的烟气柱。
床榻边上有一张半高的桌,桌上放着一面棋盘,黑白错落。
榻上的白衣人望着棋局,半晌,不动。
于是垂手站在门口的三个人也没动。
过了半晌,白衣人目光闪动,叹了一声,说道“可惜,可惜。”
“厂公,胜败乃兵家常事。”许明伦低声安慰道。
白衣人抬起头“老三,你心里真个儿是这么想的吗?”
许明伦身一抖,那笑容顿时就僵在了脸上“这……”
“你这话是安慰我倒也罢了,你若是真的这么想,那么离掉脑袋的日也不远了!”白衣人斜倚在床榻上,冷冷地看着许明伦。
靠在许明伦身边的,是个身材等略见魁梧的年青人,见许明伦吃瘪,说道“厂公,您是不是有心事?”
“嗯……”白衣人淡淡地应了一声。
“难道是跟今天许老大带回来的那个有关?”年青人问道。
“赵平,你见过那个人了吗?”白衣人问道。
年青人赵平双眉皱了皱“我只是隔着老远看了他一眼。”
“感觉怎么样?”
“说不上来,只是觉得他的身上,似乎有种很独特的气质。”赵平回忆着今日见到那少年时候的情形。
“独……特……”白衣人涂抹的有点白的脸上一怔,随即笑开,眼角的鱼尾纹好像涟漪一样荡漾开来,他一拍腿,笑道,“我身边总算还有个明眼的人。”
许明伦跟情闻言,面面相觑,脸上露出不安的神情来。
“厂公,那有什么了不起的?您怎么就那么轻易地放他走了呢?”情望了许明伦一眼,看他不语,自己按捺不住,出声问道。
衣人淡淡哼了一声。
情摸不到头脑,一时不敢再问。
那白衣人叹了一口气。
许明伦低着头,用眼睛偷偷瞟了他一眼,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问道“厂公你留下他,是否是另有深意?”
“嗯,这话说的开始上道了”白衣人点了点头。
“可是那个,落魄又奸诈,哪里对我们督厂有什么用处啊!”情清细的声音再度响起。
“哈,哈哈……”白衣人仰头大笑,仿佛听到极其有趣的事情。
许明伦跟情不知所以,也只好跟着笑了起来,只有那叫做赵平的年青人仍旧不动声色。
忽然,白衣人的笑嘎然而止,许明伦跟情猝不及防,可以跟着讪讪地住了口,而就在此时,白衣人怒道
“亏你们跟着我这么久了,居然也不看看那孩是什么来头!”
许明伦一怔,情皱着眉,委屈地看着白衣人,可以不敢出言反驳。
白衣人目光如炬,打量着面前三人,大声说道
“我手下的人难道是一帮瞎跟聋?那孩他刚来舜都不多时,就先后跟那个人,王爷,还有锦乡侯接触过,你们觉得这是偶然吗?”
许明伦肩头一抖“厂公……”
白衣人忽然放低了声音“无论他是什么来头,光凭这点就已经足够引起我们的注意了,我可以确定的是,凭着那孩的资质,他绝对不是等闲之辈,将来……恐怕会……”
一双眼睛,略略有些凸出,紧紧地盯着许明伦,直到看到许明伦额头上有浅浅的冷汗渗出才收回。
白衣人坐回踏上,转头,看着棋盘,慢慢地说道
“无论怎样,我现在已紧紧地把他握在手心,你们都瞪着眼看好了——等真的有那么一天的到来,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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