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牵我的手,穿着黑色长靴的脚大步迈动,在我身前走,一举一动,爽利又洒脱,袖袍飞扬,忽扇地动,更显脱俗气质。
走不多时,听到哗啦啦的水声,遥遥传来。
我心愕然。
一条宽阔河流,横在眼前,波光凛凛,迎着清晨的阳光,很像一条金色腰带,蜿蜒优美。
“这……这是……”我向前一步,问道。
“不是要镜吗?”他唇角含笑,侧面弧线,被光镶嵌了一道金边,美到无懈可击。
啊!
这次轮到我来喷笑,这家伙是故意羞辱我来的吗?
“哼!”我气愤地别转头,不说话。
身前影一动,却是他转步走到我的面前,长指伸出,直直伸到我的颈间,我方一惊,在犹豫出招与否的瞬间,下巴上一凉,却是他的手指,轻轻用力,将我的脸抬起。
我顿时大窘,偏生他双目如照妖镜,魔力烁烁,将我罩住,无法动弹一步,只好充满震惊地看着他,心一时之间百转千回,不知说什么好做什么好。
而他细细地端详着我,像是欣赏一件……物事。
我渐渐窒息,担心自己支撑不了多时便会晕过去。
手心已经渗透出汗滴,肩头亦在微微颤抖。他在干嘛?等等……难道是看出我的女身份?
而眼前这张脸,忽然笑了笑,说道“你啊你,本来也算是资质不差,只不过嘛……实在是弄得我太看不过眼去了,乖,去河边洗洗脸,整理一下,我在这边等你。”
一颗吊在半空的心扑啦啦地落下来。
“哦!”我答应。半点惆怅,半点释然。
甩脱他的手,急急地奔跑到河边,清凉的晨风弄得我的脸微微有点疼。
我一口气跑到河边,蹲下身,探头向河水里瞧,不看不知道,一看真奇妙,若不是理智强大,我几乎疑心河水里冒出一只巡河夜叉来跟我对视。
我吓了一跳,看水那个倒影蓬头,发髻歪斜,脸脏脏的,如杂耍丑,乱发同杂草齐飞,鲜血跟泥土一色,另身上,领敞开,露出大半部雪白脖,继续往下看,甚至能露出锁骨,而手臂上衣衫破烂,左手臂处被撕去一块,腰间也拖拉着布条,隐约可见几个破洞盘踞各处,耀武扬威,占据为王,给我丢脸。
怎一个狼狈了得。
怪不得他说看不下去。
原来……连我自己也看不下去。
若我这幅模样,站在天人一般的他面前,真是天上仙跟地狱鬼怪之争,不消人说,泾渭分明。
我又羞又恼,脸渐渐地涨红起来,赶紧伸手将那河水之的怪影搅乱,让他消失,然后掬起一把水,胡乱泼在脸上。
隐隐地几丝刺痛感传来,但我毫不在意,用力地将那些泥点血迹全部收拾干净,用力之狠,几乎没把一层皮给搓下来,直至搓的脸部发红,生生地透出一丝光来才做罢。
我临水认真打量,觉得比起先前的模样来,总算不是一个级别了,心稍微满意,随即又把头顶乱七八糟的杂草一一摘下,又用河水将头发滋润了一番,梳理整齐,重新绑了一个发髻。
若非是理智控制住,我几乎没把旁边盛开的一朵野花拔出来,插在头上用以增辉。
在几经犹豫之后,最终理智战胜了魔鬼,原因是我不想要自己在唐少玄心目会变成锦乡侯那样的家伙。
最后的一步是将衣裳整理清爽,把破烂的地方统统扯下扔掉,破了的地方尽量遮掩,遮掩不住就随之暴露,备不住这也是一种最新流行风潮。
最后我满意地看着河水之的倒影,自我赞叹了一番。
虽然跟唐少玄那等绝色无法可比,但总算是恢复了本大爷几分往日的风采。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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