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哀家的计划刚想出半日,瑾榕便派人送过信来,哀家心里想什么似的,信中寥寥几句,只是说要助哀家一臂之力。
“哀家原本不想当真,但是想来想去,却也想不出能逼你主动出宫的法子来。孩子,”她突然低下头来,微褐的瞳眸像是沾染了病气一般,显的犹为浑浊,“你要相信哀家,尽管想要让你出宫,但只是想让皇儿倾心治国,却无半点害你之心啊……”
我轻轻点头,唇角尽是不由衷的苦涩。像是也被这满屋子的药味儿浸染至内心,血液流过之地,均有一种麻木的涩然。
“瑾榕再三向哀家保证,不会伤了你,只会让你决然离宫。”太后长叹一声,随即又把头转过去,“哀家想也没什么好法子,原本就对瑾榕有了愧意,仔细想来想去在这深宫之中她也不能奈你如何……却没想到……”
“哀家今日就把这一切事情都向你说明,你怨也罢,恨也罢,哀家只是想向你说明事情的真相。虽然你如哀家所想主动离开了皇宫,可是也知道,吉玛一事儿终究在你与皇儿之间造下裂痕。哀家……”她突然深深的看向我,“哀家不想看你这样……若不是因为觉得有愧于你,皇儿这么早就册你为妃,还轰轰烈烈的大做操办,以哀家的性子,早就拦着了。”
像是很累一般,太后突然长舒一口气。疲惫地倚在后面的靠枕上,“母后,”成亲王上前给太后整了整身后的靠枕,让她更舒服一些,“您仍在大病中,还是休息休息,别说这么多话了……”
“不……”,太后摇摇头,又是虚弱的一笑。“哀家必须把这些事情都给丫头讲清楚,若再拖下去,哀家真怕什么都来不及了……”
“雅……”太后和蔼的冲我展开笑容,虽说那笑容被病容已经浸染的苍白无比,但在我的眼里,却像是燃烧着的烟火,轻而易举的灼透了我地眼睛。太后所说的这一切,似乎都是按着我的预想来的。我想过皇宫冷漠,却没想到竟然残酷至如此。眼前这个几乎处于弥留之际的老太太,亲口告诉我,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这江山天下。所做的都是从大局着想。从未想伤害于我。这样地话,我该信么?
入宫这么久。我已经学会了辨明是非。可能依然不明。但却明白要在宫里学会最基本的质疑,如若对你好。也许并不是对你全好,若对你差,或许也不是想害你。这一点,我在吉玛背叛我的那刻便知晓了,特别是榕那一抹极为绚烂的笑颜……更让我深刻的体验到了宫里地阴险不一。眼前这个突然说一切都从大局出发地老人,我是该相信那一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地老语,还是该相信人的本性始终善良,我不该妄自揣度这样地真心呢?
看着眼前老人似乎有些宠溺地眼睛,我嚅嚅开口,像是有着什么力量推动我一般,竟鬼使神差的说道,“您这样待我,是真地话么?”
太后先是愣了一下,一旁的成亲王突然凌厉的看向我,我心里一寒,这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忙歉意的笑笑,“当我没说好了,您自然是为好的。”
“果真还是丫头。”太后突然盈然一笑,“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如若还一味相信别人就是傻子。丫头,你知道众妃都向你请安是谁安排的么?”
我心里虽然知道是太后,但还是摇了摇头。太后见我如此,像是知道我的想法一般,“这些事情都是哀家安排的。”
“你受了伤留在翼心殿,正好不知道这几日宫外的事情。”太后微微仰头,像是在无奈的苦笑,“因为哀家与皇儿有了分歧,众人都传那是因为你才让哀家坚持不出兵去玉城的。何况宫里有心计的老人们已经猜出了是哀家当时行计将你逼出皇宫前往帝陵,因此,哀家对你有芥蒂的传言便这样不胫而走起来。”
“哀家虽说不是后宫之主,也早已不问诸事已久,可是一旦众人以为哀家与你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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