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星月光空,一队骑兵,犹如幽灵一般,在黑暗中匆匆的前行。
潮里河河之畔,连绵数里的城郭依稀可见,那里就是古北口,地处潮里河之畔,凭燕山山脉之险要,是契丹南下的一个十分重要的军事堡垒。
正如事先所料,守营的敌军并没有防备,寨门未关,营四周的鹿角设置也不密集,远远观之,除了零星的巡逻队在营四周游走外,看不到任何如临大敌的迹象,这里是契丹军的后方,远离战场,自然不似前线那般紧张。
梁汉璋的双眼中闪烁着狰狞的杀机,他没有迟疑片刻,一声暴喝,拍马杀向敌营,五千轻骑,如黑色浑浊的潮水,倾泻而出。战马的四蹄已被布包裹,四蹄虽然在飞奔,但所造成的震动却远不如平时那般响亮。
直到了这五千骑兵杀至营寨百余步时,那些守值和巡逻的契丹军卒,方才从脚下的震颤中觉察到了异状。猛然惊觉,目光寻声扫去时,无数杀气腾腾的幽鬼已从黑暗中冲出。
金鼓之声立起,沉睡中的士卒皆被惊起,数千敌卒直奔营边,场面无比的仓促,尚不及结成守御阵形时,连衣服都来不及穿着,数百先头敌骑已破营而入。
梁汉璋一马当先,刀锋过处,将那些列阵不及的敌兵无情放倒,身后的大批骑兵,冲破鹿角,或是高举着火把,或是挥舞着兵器,呼啸着涌入营中,借助着骑兵的速度,以及夜色的掩护,他们成功的打了敌人一个出其不意。
留守此地的一千的契丹军卒,不是被斩杀,就是狼狈四散,突袭成功的梁汉璋,遂命士卒四下放火,契丹军留在此地的军需辎重尽被付之一炬,天色大亮之时,此地已化成一片火海。
“古北口遭到突袭,所有辎重全部被焚毁?”当耶律德光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眼里有愤怒、失望、不甘,种种别样情绪涌上心头,让耶律德光的心口一阵阵发闷,难以喘过气来。
“完了……”耶律德光不想承认,但是却不得不承认,事实就是如此。
“陛下,不要丧失斗志啊,只要高模翰、耶律洼二人能够取胜,胜利还是我们的。”耶律德光面前的耶律鲁不古安慰起来,明显有些自欺欺人的意思。
“他们只怕回不来了,布局精妙,看似毫无章法,实则暗藏杀机,他们先前如此混战,就是故意的,现在古北又遭突袭,你以为高模翰他们能够取胜吗,绝无可能!”耶律德光也是一个心机深沉之主,通晓谋划,但是他没想到自己还是大意了,这是他第一次亲统大军作战,就以这样的结局收场,他实在是不甘心。
大营之中,几个军帅汇集在此,战事已经过去两天了,现在他们也算是恢复了精气神,至于下一步该如何做,谁也不好自作主张,李从厚事先只吩咐了大战之事,并没有安排战后如何,现在他们背靠横山城休整,因为契丹军也是遭受重创,自然无力攻击他们,但他们却从先前的战斗之中尝到了甜头,还想着再战一场。
“也不知牛栏山那边情况到底如何,派出去的斥候回来了吗?”石敬瑭看向康义诚,在场的人随驾大臣之中,属康义诚的官阶最高,六军统帅,虽然只是挂名的,但至少身上有这个职衔,石敬瑭自然要问他。
“已经派出去三拨斥候了,还没有回来!”
“那就再派,陛下身系国家社稷之安危,我们难道就一直坐在这里等着吗,契丹刚刚遭受重创,我们正可趁机再给他们一个教训,不能白白错过这样的良机啊!”石敬瑭语气十分的不善,当然他也不是真的着急,这不过是一种态度而已。
“陛下英明神武,诸位就不必担心了,坐等陛下旨意吧!”郑仁诲见气氛有些味,当即搬出李从厚,弹压这种不安的躁动。
“你倒是好悠闲……”符彦超给了郑仁诲一个白眼。
“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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