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吓着了,对女儿寻死的原因并不知晓,男子跟寻常农人不太相同,透着几分书卷气,像个教私塾的先生,姬凌生本来对墙头码放的各类典籍有点奇怪,见了家主本人后倒是明悟了。
王先生听妻室说完来龙去脉,眉头往上竖起,忙吩咐妇人叫女儿出来问话,姑娘家的眼泪往往只在开头会教人同情,过后就没有效力了,她父亲未曾见到她寻死觅活的悲苦模样,不觉得如何了得,只在事后的现在徒感恼怒,毕竟他所循循善诱的家规中,并无自轻自贱这一条。
妇人抹着眼泪骂他心硬,不让丈夫去打搅女儿休息,两人只好坐在外屋商量对策,好弄清这背后的缘由。王先生从妻室口中得知姬凌生的义举,急忙俯身过来,垂头道谢,这时才透露出一点她对自家女儿的怜爱。
姬凌生扶着不让他磕到地上,千恩万谢了好一会,这股麻烦劲才消磨下去。王先生打听了姬凌生的来历底细,又问了堆无关紧要的问题,随后诚邀他留下来吃个晚饭,姬凌生懒得托故来推辞,索性点头答应。
王先生得到应允,点点头溜到后屋去了,跟妇人窃窃私语。
到黄昏,王姑娘醒转过来,睁眼开口不吐露半个字,两位家长逼问不出个结果,父亲气得在房间里乱走,娘亲只侧身坐在床边,抽噎不停,弯着身子一抽一搭的骂女儿没孝心,存心让两个老的受罪折磨。王先生踱了半天,终于想到了关键,背负着左手,右手颤动不止,断言道“是那个没名字的野小子,对不对”
他一副抓奸般的语气,不料王姑娘闻言一愣,认罪认命般的啜泣起来,这哭声分量极轻,范围极小,只仿佛水滴落在湖面拍出的涟漪,落在隔房的姬凌生耳中已快听不见了,他倒没往深了去想,世上痴男怨女如此的多,遇见也不算稀罕事。
没听几句,姬凌生干脆封闭了双耳窍穴,没探听他们接下来又说了什么,虽然他们说话是那么大,兴许贴耳在墙外的闲人都能听见。
天色断黑后,姬凌生不知道这一家人商量出什么结果,不了了之还是早有对策,总之他不甚在意,他无法与他们共悲欢,就连出手救人已让他感到意外,或许真如刘远桥所说,他渐渐不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了。
不管俗世有如何的苦难,饭总是要吃的。妇人匆匆吃了半碗,就不顾丈夫的眼色,端着饭菜进去。余下丈夫和姬凌生两人小酌了几杯,王先生眼睛骨碌骨碌地转,仿佛行酒时敲定了一些主意,他如同温厚长辈,不经意间问到了姬凌生的家室,随即姬凌生听到里屋内,妇人温声笑语地劝女儿出来感谢他,到了这时,姬凌生哪还能不明白,连忙起身告辞,他知道,他再不走就要不得不娶王姑娘为妻了。
姬凌生借着照看黑风的由头逃之夭夭,出村后,观景的村民陆续回来,跟他擦肩而过,无人注意到村里今天发生了这样一件事,姬凌生像是从未来过般抽身而去,恍如雨水滑过莲叶般不留痕迹。
往北不到百里,姬凌生停住脚步,前头有条粗如城墙的螭龙匍匐在地,龙头前站着一个黄冠青衣的青年。
姬凌生朝那位不太熟的熟人笑了笑。
陆离沉声问他为何出现在南地,姬凌生哑然失笑,难道对方竟没有意识到其中的实情姬凌生不开口,陆离像是突然省悟到问了句废话,他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开口,想问的话完全脱不出口,姬凌生不知晓里面的隐情,更没去推敲揣摩过,自然无可奉告。
默然半晌,陆离憋得满腔怒火,却无处宣泄,不再言语,拂袖去了。
姬凌生再次看他远去,他突然惊讶的发现,当年的少年居然进境如此之快,如今已和他同等修为,姬凌生不由记起小忌子的无心之语,陆离说不定将来会是他的对手,这话可能要一语成谶了。
踩着月光,姬凌生带着黑风坐在山巅上,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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