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寸跟钟家家主商议出什么结果,他不知道,九寸没告诉他,姬凌生等人也没问他,仿佛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说出口反倒让人觉得不自在,好像所有人都在等他拿主意。
十年过去,九寸和尚似乎彻底对他放任自流了,虽然心底盼着他完成师兄未竞的遗志,但从来不管不问。大概他也懂得了通晓人心,尤其李忌这些年的心境变化,哪怕他仍然是十七岁的少年模样,不过按照凡人的寿命来看,他已然二十七岁,姬凌生和帝夋身为修士,打个坐闭个关日子就过去了,他则不同,这十年一点不差烙印在他脑海里,期间他好几次跑到叶城外,对着东南方向怔怔出神,最后又心灰意冷的回到城里。
九寸和尚全看在眼里,只可惜他不如师兄那样慈祥,懂得开导人。
······
隔着十几条街,扶器城面朝东方的铁壁城池里。
东躲西藏半天的段公子最终还是落入了曹老前辈的掌心,毕竟这位老人天玄境的庞大神识一经展开,瞬息间就能覆盖大半城池,段丕那身特异功夫练就的灵气又相当显眼,神识扫过根本无所遁形。
曹朝打量着段公子肩膀上的如意姑娘,捻着胡须说道:“你子翅膀到底是长硬了,老夫在你家住了几年,成天就是听你老子骂你不孝且不肖,还以为你干了什么坏事,让他如此记恨,后来看到那封大逆不道的书信,老夫可算懂了,你爹是个无赖就罢了,你也是个无赖,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
段丕翻翻白眼,大咧咧的反驳道:“老前辈,你不如说句有其父必有其子,这样好听些,而且吧,我跟那老子绝无一致,我风流君子,他赖皮人,怎可混为一谈啊?”
阿七和如意跟着一起翻了翻白眼。
黑衣老人抚掌大笑,让人奇怪他这干瘦身板怎能发出这种龙鸣大笑,他眼神冷冷瞥着段丕,戏谑道:“这不要脸的德行倒是一脉相承,出去说不是亲父子都没人信,你少给老夫贫嘴,回头要是给你爹透露下风声,你保管吃不了兜着走!”
段丕立马哭丧着脸,哀求道:“万万使不得啊老前辈,您不知道我这次溜出来费了多大的劲,要不是严卜整那么一出,我可能永无出头之日,一辈子受他打压,这次好不容易翻身,我是不可能再回去的,老前辈你心肠好,放我一马,如何?”
曹朝冷笑着说,“好心肠,你难道没听说老夫在城外欺压后辈的恶行?”
段丕连忙摇头,脑袋转动得比如意手里的拨浪鼓还快,谄媚道:“以讹传讹的消息,我怎么会信,您老人家高风亮节,铁定被人诬陷了,要是让我抓到造谣者,少不得抽筋扒皮!”
曹朝没兴趣跟他插科打诨,目光又落在如意姑娘身上,微微肃容,不经意道:“这女娃你从哪里拐来的?”
段丕献宝似的摇了下姑娘身躯,好像在显摆他的亲闺女,惹得姑奶奶神色不悦,拿着拨浪鼓敲他,段丕假惺惺的哭笑着,得意道:“如意可是我大徒弟,咱逍遥派的大贵人,老前辈您能瞧出她的来历吗?”
老人环顾左右,轻轻挥手设下一道屏障,将几人的声音隔绝在内,做完这道工序,他眯着眼答道:“看不太透,不过老夫有九成把握,她并非来自人间!”
“此话怎讲?”,段丕满脸不解。
曹朝又阴恻恻地笑了笑,眼神像是乞丐望见了金山银山,有分难以名状的意味,他平静道:“意思就是她不是人,兴许是什么灵物成了精、化了人形,也可能是天道的化身,总之跟那些山精鬼魅完全不是一类,说是天地间最大的补药也不过分……”
他停顿了下,又接着说道:“如果你把她作为炉鼎,天人之境指日可待,甚至有可能……,不过嘛,这得你自己定夺,要是你不愿意,老夫……”
他话没说完,但言外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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