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盟,一个由流民所组成看似松散的联盟。很少有人会注意到它的存在。
暗盟没有坐落于繁华郡县,没有耸立在高峰之巅。一座大隐于市、大门大户的院落,便是如今暗盟总部。
正厅之中,只见一人,唇上蓄胡,雍容华贵。身着灰缎,骨健筋强。
那人便是暗盟盟主白河愁。
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此诗便是此人最好的写照。
这些年他虽欲兴大事而将诸多流军散兵重新集合,但近来之事却纷繁复杂让人难以应对,白河愁正思讨对策时,听得门外阔燥,起身之间,一人独闯入内。
手握盘龙银枪,尽显争胜之心。
竟是当今武林风云人物独孤封宇!
“来!今日吾独孤封宇特来向你白河愁讨教两招。”
独孤封宇不请自来,让白河愁手足失措。正欲回应时却听得一声佛号传来,不觉嘴角微扬。
“独孤侠士且慢。白盟主身份尊贵不易短兵相接,如若不嫌弃,贫僧倒是愿意和你切磋一下。”
一位僧人模样的人来到白河愁面前,他正是暗盟的军师,白河愁的得利手下,大仓。
大仓此人武功平平无奇,然而慧心妙舌,一张口足抵千军万马,一动舌多少人头落地。
见独孤封宇不予表态,大仓和尚示意白河愁先行回避。白河愁便到隔壁小坐,但却留意这边动静。
白河愁走后,独孤封宇沥银枪指向大仓,“和尚,让我见识一下汉人真正的武学,”
大仓道:“独孤施主言重了。独孤施主挑战一十七名高手,从无败绩。大仓钦佩之至。但大仓只是盟主请来的幕僚,输了,并不能盟主不如独孤施主,更不能汉人武学。”
独孤封宇笑道:“你们汉人就是这样卑躬屈膝么?”
大仓道:“不然。汉人所处,人杰地灵。在野,裴陵剑法举世无双无人可敌。在朝,张循三郡军威声名赫赫。前者武功之高你无可匹敌,后者势力之强你鞭长莫及。”
独孤封宇道:“好。如罗你所言不虚,那我就先去会会他们再来跟你过招一二。”
说完转身离开。
白河愁走了过来,刚才的话他全都听见了。
“好一招借刀杀人之计。裴陵早已退隐,只剩下张循。如果独孤封宇赢了,就可借机打压张循等人气势。如果输了,便可以挑起两族纷争。”
大仓道:“独孤封宇是是正人君子。但正因为是正人君子,才能甘受我摆布。”
说起裴陵,他正守在一座坟墓旁。
一座不起眼的坟墓,不起眼的连墓碑都没有。
已经不需要墓碑,它比任何东西的分量都要重。
因为裴陵倚靠在墓碑旁。墓的主人是他一生所爱。
能够为裴陵所爱的人一定是倾世的,能够为裴陵欣赏的人也是傲然的。
但她却死了。因为她是一个匈奴女子。
在这样一个时代,这样一个故事注定是一个悲剧。
他想起第一次遇见匈奴女子时,正逢强盗,裴陵出手相救。所谓宝剑赠英雄,匈奴女子将棠溪剑赠与裴陵,裴陵知道那是把名剑,女子一片心意,自己便收下了。而后,在一个偶然的机缘下,两人又再次相遇。
那时的裴陵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恰逢刚刚经历一场血战,匈奴女子完全被裴陵的气势所摄,一步一步微笑着走了过来,近了,裴陵单手立剑,坐于高处,眼望夕阳,并未对匈奴女子有所关注,但却允许她靠近。
近了,更近了。
匈奴女子慢慢登上去,坐在裴陵身边,目光从未移开。
两人身下,尸堆成山,血流成河。千百敌人命丧裴陵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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