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回到营地,大家不用问,只看我的神色和胸前的鲜血就明白发生了什么,气氛一下子沉闷了下来,但没有人失常,这么快而平静地接受了同伴死亡的事实可能有些奇怪,却又再正常不过,这不是我们第一次失去同伴,当然也不是最后一次,谁都逃不过这样的结局,只不过过程略有不同罢了,今天没有回来的是她,过几天可能就是你了。
在草原上生存,首先要学会一件事,就是要平静的面对失去。
几个孩子还没反应过来,吵吵闹闹的玩成一团,没有人哭,大家都在默默的做自己的事,与平常没什么不一样,但气氛越来越沉闷,忧伤像湖水的涟漪一圈一圈荡扬开,渐渐漫延,最后连孩子们也受到了影响,无心玩闹,无精打采,这一天,冷寂成了这个家唯一个声音。
盛一直坐在营地的边缘,保持着等待的姿势,不停的呼喊,她可能还没想明白为什么姐姐没有跟我一起回来,也许她早就明白了,只是不愿意相信,在坐了一天一夜后,她终于无法再欺骗自己,吼声变的悲伤嘶哑,撕扯着每个人的心。
现在,最让人担心的就是盛了,她是宏的同胞妹妹,从一起长大,我到现在还记得把她们从煦享的血泊里抱起来的情景,从生下来到现在,她们寝食同步,从没分开过一天,现在宏没了,不知道对盛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我暗暗的观察了盛几天,对于自己姐姐的消失,她好象明白又好象不明白,平常她也会和我们一起去狩猎,认真练习提高自己的技能,可是一旦静下来,她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发呆,她已经不参加孩子们的游戏了,整天就是那样默默的一个人呆着,随便看着一样东西,草地啦、树木啦,或是远去不知什么东西,就这样呆着,不过她反应并不慢,远处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她会第一个抬起头来张望,带着一丝期盼与激动,可不会有她期盼的东西,永远都不会,一百次激动难奈的起身,只能一百零一次失望无助的低头,我看着她消极萎靡的样子,心想不能再这样了。
往后的几天,我频频带着盛和执出猎,每天最少四时,几乎跑遍了整个领地,锻练她们的耐力、观察力、速度、技术以及配合默契,我有意让执来补宏的缺,她们两个的年齿正处在承上启下的阶段,对整个家族来说非常的重要,宏的出事已经让我们损失不少,不能把剩下的再赔进去。
天天这个样训练,她们的体力流失很快,累得一回营地就躺下呼呼大睡,好在现在还不难找到食物,也不愁没有补充体力的能量,而且这样做有两个好处,一是盛不用再每天沉浸在想念宏的悲伤之中,用体力上的透支治愈心灵上的创伤,二是盛和执的各方面技能都有了大幅度的提高,而且她们的熟悉程度也在渐渐提高,虽然还比不上以前的宏,但至少一起狩猎时也能做到配合默契了。
我希望她们能尽快溶入家族的狩猎群体中,为以后将要到来的各种磨难考验做好准备。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等盛和执终于通过了家族的考验和其它猎手的认可,成为其中的一员时,我松了口气,但很快,我发现自己并不能休息,因为在不知不觉中,我的五个肉球般大的孩子已经像春天的青草一样噌蹭的长起来了,还有棋封的一儿两女也紧跟其后,长势喜人,于是我和棋封又马不停蹄的开始训练这些新成形的家伙,他们人数众多,又是在既长身体又长力气的年纪,消耗的多吃的也多,我们整天忙的团团转,不过虽然累,内心却充满丰收的喜悦。
几个孩子的资质都不错,晨和原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我看他们才不过一岁多一些,已经长的高大威猛,与雷的体型差不多了,而且两人是亲兄弟,血脉相连,从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又彼此熟悉,这些都将成为他们以后搭伙闯荡江湖的有利条件,会终生受益,比那些临时凑在一起的半路兄弟不知道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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