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面黑压压的一片,我心里暗暗盘算着行动方案,该从哪儿打开缺口呢?前面,放弃其他,集中兵力专攻将军一个?不行,受惊的角马群跑起来我们岂不被踩个正着?侧面,强壮的成年角马跑起来如铜墙铁壁,翻不过去就什么也白搭;后面,把整个角马群赶的跑起来,跟在后面接受掉队的?那样永远也等不到我心心念念的将军。该怎么办呢?
我就这样趴在巨石上,看着将军与家人亲热嬉戏的画面出神,等我回过神来,风早已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只剩栉尔还在耐心的陪在我身边,学着我的样子看着前方,不过显然没什么收获,表情迷茫,他比风和云大不了几个月,能有这份耐心已是不易。
我鼓励的吻了吻他的脸,然后带着他从巨石上跳下,心中已有了主意。
我要孤注一掷。
族人们见到我纷纷从藏身之处跳出来,我示意他们稍安勿躁,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他们,分配各自的任务。
然后大家分散开来,各找自己的隐身处。
我趴在草丛里远远看着角马群,它们补充完水分,在湖边找了块开阔的地方休息进食,看来今晚是准备在这儿过夜了。
我打了个哈欠,卧了下来,时间还早,先睡一觉吧。
下半夜,我准时从梦中醒来,马上看见四周分散着零零散散的幽幽绿光,这些绿光告诉我族人都分布在什么地方,他们已养精蓄锐,蓄势待发。
这个时候,折腾了大半夜的鬣狗、花豹都累了,被它们折腾的羚羊、瞪羚、斑马也累了,战争暂时停止,所有的生物都睡了,连鬼都不例外,草原真正的安静下来,只有我们是清醒的。
我起身带领大家寻找将军和它家族的下落,它们果然没有走远,正安静的停在离湖边不远的地方休息,看来已经有同行来拜访过了,有几只角马带着伤,有一只伤的重些,脖子左侧被划开一道长至前胸的血槽,正沥沥拉拉的流着血,虽然没伤到伤口,却也活不过明天了,一般这种情况狩猎者是不会一去不复返的,它们会在暗处耐心的等着猎物慢慢死去,再出来享受战利品,这么说来,除了那只到现在都不敢下树的花豹外,附近不知什么地方还隐藏着别的大型肉食动物,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不确定因素增加了。
我细细打量那道伤口,能伤到胸口,应该是前冲时被迎面扑倒所至,是什么能一下子扑倒两百多斤的公角马呢?鬣狗想都别想,猎豹也不大可能,看起来到像狮子造成的,可除了我们之外,我并没发现其它狮群的踪迹。
暗处隐藏着我窥探不到的东西,我却没有办法,一种不祥的感觉笼罩了我。
不管怎样,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稳住心神,示意族人按计划行事,出色的猎手们马上如闪电般窜出,各伺其位。
我这次的目标只将军一个,运用的作战计划是局部包围,摆出的阵形是口袋式,行动代号就叫请君入瓮。
这么简单可能有些孩子无法明白,我带着风、云、栉尔和君落在众人后面,把布局详细的解释给他们听。
我们会埋伏在离角马群三十米之内的下风处,以免成精的老角马闻到我们的气味,阵型呈一个大口袋状,开口冲着角马逃走的必经之地,派两个猎手绕道上风处故意暴露行踪,角马群一定会沿着湖边向下风处,也就是我们这里逃,它们不会直走那样会掉进湖里。
它们虽然是奔跑高手,但三十米的距离还无法真正加速,就减了我们被踩伤的危险,等它们的先头部队冲进埋伏圈,就是将军和领头的那几只老角马,我们立刻收口,处在口袋处的族人们会插入角马群内部,把它们分开,逼后面的角马从侧面跑,这可是件危险的活,必须挑选身强力壮又富有经验的猎手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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