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小事争论不休。”
终于,那位被誉为“狮鹫猎手”的犯人微微倾身出来,制止了他们的争论。那些囚犯对他的话都显示出十二分的尊敬——这倒并不算奇怪,即便是在一座小小的监狱里,那些犯人也会很快地形成团体和模糊的等级制度。而在这些等级中,最受人敬畏的通常都是战争犯、暴力犯和杀人犯。
或许只是惧怕,又或许,这种睚眦必报的生活方式正是许多男人们心目中的浪漫和理想。
但当那位“狮鹫猎手”稍稍欠身,从牢房的阴影中稍稍露出他的面部轮廓,迪昂立刻就警觉起来。
“……你是冈瑟尼人?”
在烛火闪烁的灯光下,那一头明亮的铂金色头发与周边压抑的暗色相比,忽然显得异常地醒目;他转过头来,用深蓝色的眼睛注视着这个刚刚来到自己对面牢房的狱友,非但没有露出怒色,反而向他礼貌地笑了笑。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权当作一个虚构的故事来听就好了。”
“你以为现在是啥时候,上个世纪吗?”迪昂皱了皱眉,刻意露出了鄙弃的神情,“这破烂故事真是又老套又没有新意,只有傻瓜才会去相信这种垃圾。……什么主赋予的勇气,别笑死人了,你们的主只会庇佑伽洛尼人和你们冈瑟尼人。”
面对肆无忌惮的侮辱,其他犯人自然怒不可遏,但那个冈瑟尼人却始终没有显示出任何怒意。
“我得道歉,我的确不太擅长讲故事,不过这可不是你冒犯其他人的理由。”
“……你这家伙,是个贵族吧?”
迪昂撇了撇嘴。倒不是说冈瑟尼人一定都是贵族,但在被誉为圣城的费兰多卡萨,作为第一任费兰铎卡大主教冈萨尔的后人,极大部分的权力都掌握在冈瑟尼人的手中。
——况且,在他看来,平民出身的人也绝不会有这种从容得令人恶心的谈吐。
“如果我说,不是,你会相信吗?”狮鹫猎手耸了耸肩,“我确实不是什么贵族。”
“当然不信。”
“如果我是一名贵族,那么无论什么样的罪行,遵照帝国的法律,我应该被收押在费兰多卡萨的高级审判所,而不是治安官监牢或者公国监狱。”
“我可不知道这些。”迪昂耸了耸肩,一副老癞皮的样子。
依然,冈瑟尼人没有对迪昂的无理取闹动怒,“那些都是成文的法令,白纸黑字写在帝国的法典上。要是不信的话你大可以去查。”
“那些都是用古语书写的东西。”迪昂突然露出了狡黠的笑容,沾沾自喜得仿佛终于从对方的口中套出了破绽,“我当然知道这些法令,但一般的平民怎么可能会想到去查阅古语的法典?你果然是贵族。”
即便被揭穿了,对方仍然没有露出懊丧的表情。
“我只能告诉你,我的确不是贵族。”冈瑟尼人只是耸了耸肩,依然微笑着回答。
“又或者,要么你的家族曾经拥有贵族的头衔,如今却已经没落……要么,你就是因为得罪了哪位大人而被降罪,就地剥夺了贵族头衔吧?我的这些判断你还能够否认吗?”
“很抱歉,你又猜错了,我的家里也从来没有出过半个贵族。”冈瑟尼人耸了耸肩,“我入狱的罪名,除了弑杀狮鹫之外别无其他了。”
“见鬼,你们这些虚伪的贵族,都是一个模样。”
不知怎么的,那家伙的从容总令迪昂感到莫名的恼火。
“别理那个怪胎了,狮鹫猎手!快继续讲吧!我们可还在等着呢!!”一名囚犯催促道。
“是啊,是啊,那家伙只是在瞎抬杠。”另一名囚犯也随声应和,“咱就别理会他了,让他自己一边玩儿去。”
“呵,不管你们怎样讨好那家伙,那都改变不了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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