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将近,在天边的鱼肚白即将泛出之际,众人终于寻到了一处村落。
此处靠近彭泽县,名为范家村。当所有人一齐踏进村中时,大多数村民还在沉沉酣睡着。
众人行了不多时,路边一所篱笆院儿里,一位在井边打水的老人注意到外边有马车动静,于是好奇地出门来瞧。
甘平见有人出现,当即停下马车,冲那老翁喊道:“老人家,我们连夜赶路有些乏了,可否在你家休息休息?”
那老者闻言细细打量了几人一番,面露难色道:“老头子我家就只一间大屋,你们要是不嫌挤得慌,暂时憩个把时辰自然可以。”
“得嘞!谢老伯!”
王也闻言,当即抢先下马,众人也随之下马下车。进得院后,陈湖便很识趣地出门到村里寻了绷带和生肌药散,替甘平包扎好伤口后,又请老人家去做了些吃食。
待填饱了肚子,众人又各自洗了把脸,留下了些碎金后才重新上路。
先前因甘平需要包扎,故而崔莺莺一直没说什么。直到此刻上了路,她才终于开始不停催促起来。
从辰时离了范家村起,众人便一直马不停蹄地赶着路,可谓半刻也未曾歇息。如此一天下来,就连张需陈湖的心里都有了些许怨言。
当傍晚时分来临,一条远望不见边际的壮阔大江黑沉沉地横亘在天地之间,众人不得不停下前进的步伐。
攥紧马车门帘,崔莺莺用力伸长了脖子朝着这条素来有“天险”之称的大江犹豫道:“要不今晚先找个地方住下吧?”
“不连夜渡江么?”
望向一脸狐疑瞧着自己的甘平,崔莺莺蹙起双眉情绪有些低落地说道:“记得过了申时渡口就停了……”
“好吧……”张需闻言倒是松了口气,转而向四周眺望着咕哝道:“也不知道这附近哪有人家。”
慢慢找呗!”
接过话头,甘平牵起宝驴甩甩手便随意选了个方向朝前走去,众人见状也只好默然跟上。
也不知行了多久,直到暗沉的深红色夕阳再也寻不到半点踪迹,一块大石碑才终于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枫林庄?”到得近前,甘平看着石碑上有些生僻的先秦篆继续念念有词道:“西三里?”
“走吧!去看看。”
随着一旁张需开口,众人开始改变方向往西走去。行不多时,片片枫林掩映间,还真就在一条蜿蜒道的尽头发现一座若隐若现的府宅。
“还真有个枫林庄啊!”
抬头瞧着大宅门匾上的三个隶书体字啧啧有声,甘平毫不犹豫抬脚便踏上石阶敲响了门环。然而,连着敲了好几下,府内却始终无人答应,要不是那院墙里隐隐有灯光透出,他都要以为这是个空宅了。
“大半夜的,谁啊?不知道明天一早才开渡么?”
终于,在甘平不管不顾地持续敲了二三十下后,府内才终于传来了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
“老伯,抱歉哈!”大门敞开一条缝,甘平瞧清楚了门内是位瘦的老人家,于是恭敬开口打了声招呼解释道:“正是因为停渡了,所以我们这才想在贵庄借宿一晚。”
“嗯~猜到了。”那老头闻言笑笑把门缝开大了些,紧接着却是伸出一只手掌来勾了勾道:“二十钱。”
“额…好吧!”
瞧见甘平闻言一脸无奈的模样,老头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还没等他掏出钱来却又再次说道:“是二十钱一个人。”
闻言之下,甘平一个愣神便有些错愕。五个人便是百钱?百钱呐!心中虽然很是肉疼,但他还是不得不乖乖给钱。
不曾想,那老头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指着阶下一颗大树上拴着的车马又加了一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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