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庆阳从地上爬起来,压下喉咙里那股将吐未吐的鲜血,做了件很让捧着碗水唤作游九州的老头吃惊的事。
老头站起身,捋着光秃秃的下巴,看着水面不断拍打木门的少年,心性纯直倒也不是什么坏事,但搁在这坑坑洼洼的世道上也未必见得就是好事,最终朝着荒野之外叹了口气,“你这份恩情可真不好还啊。”
破庙里,小道士半池水骂了句娘,真是福祸自在缘中,谁就敢说背着一身晦气的少年就没一点福分,这不就来了。又赶紧朝着女人嬉皮笑脸道,“那我这个做徒弟的能不能同师娘讨个人情,您先吃这两个小娃娃,也让我有点心理准备,紫府剑气天下可只此一份,比我的道根值钱的多,师娘就不想尝尝鲜?”
“我听说龙虎山上留着一张破旧符纸,叫做天甲神符,是不是你袖口里那一张?”
被人瞧破袖里乾坤,小道士索性大方的亮出那张缺了一角的老旧黄符纸,“师娘慧眼,若是喜欢,只管拿去。”
女人掩住口鼻,目光在符纸上细细流转,除了真的很老很旧,还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汗臭味。
小道士想起下山前那位据说种出过道果的师父蹲在茅坑里,把他叫到一旁,语重心长的交待到,“你这次下山,嗯。。。。。。。师父这有件镇山之宝。。。。。。嗯。。。嗯。。。。。。师父从小贴身而带。”
当时离茅坑数丈远的他看到里面扔出来一团老黄符纸,捏着鼻子展开后是张很破旧的符纸,不明所以的问,“师父,到底什么东西啊?”
“你师祖传下来的,叫天甲神符。”茅坑里好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接着传来轻松长吁。
已经撒开腿跑出老远的的他听到师父的声音,“池水,那张符先拿来顶下,池水,池水,你个小王八羔子又跑哪去了?”
这张天甲神符到底管不管用,小道士半池水尴尬的挠了挠头,味儿实在太重了,若真的论起来对女人的杀伤力,恐怕符纸的威力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女人迈开小步,稍稍拉远了点距离,“我还当是什么稀罕物件,值的那群老牛鼻子都舍不得拿出来给别人瞧一眼,也不过毛毛草草。”
“小道也觉得不值钱,但好歹是师父所赠,师娘要不拿去,留个念想也好睹物思人也行。”
女人绣眉压成一条线,龙虎山上这张天甲神符可是传的神乎其神,说是一位破了道的祖师弥留之际以大法力画下来的,能镇妖,降魔,诛邪,很是唬人。终究轻轻叹了口气,“罢了。”,言语里似有忌惮。
原以为能听到你且去吧,正心怀侥幸甚至有那么点小得意的小道士冷不丁就听到女人腔调一变,“师娘你都喊了,这份礼若不收下,岂不是驳了龙纯阳的面子。”
小道士就差跳脚骂娘,只是念着师父常挂在嘴上的修心,好脾气的勉强一笑,抛出那张天甲神符,“师娘,您可拿稳当了。”骑虎难下那就不下了,但愿山上那位不着调的师父能靠谱一次,想想又紧了紧手中桃木剑,师父什么时候靠谱过?
原本的昏暗天地突然响起一声炸雷,那片在刘庆阳看来很是压抑的天空被一道道金光刺破,身披金甲,手持长枪的天将站在云端之上,那副天地有凛的样子占据了少年整副心神。
破庙里女人扭头了一眼,并未表现出如小道士所期盼的眉目凝重或者冲出去和那位金甲天将大干一场之类的,反而轻笑一声,身子如一阵风吹过,没了踪影。
金甲天将并不含糊,遥遥一枪捅出,金光聚拢,化出巨大长枪虚影,似要将方圆之内钉死。
刚准备逃开的少年冷不丁就瞧见一把金色短剑很突兀的出现,于长枪虚影并不起眼,却仍是以刺出的方式撕碎枪影。
刘庆阳四下里寻找了一遍,前后上下也不见个人影,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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