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昕想起她和周以恒拍的那场戏,这便是人间好时节了吧。
为了听音乐剧的那一点体面,颜昕只穿了一件酒红色针织裙,虽然套了大衣,但还是有雪花零星的钻进她的脖子里,湿湿的凉意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周以恒将他脖肩处挂着的bur
他问道:“你怎么过来的?”
“打车来的。”颜昕闷声回答。
“下雪了,不好打车。我开了车,送你回去吧。”
“好。”颜昕对北京的交通状况心知肚明,欣然接受。
两人相伴来到停车场,走到一辆黑色宝马前站定。周以恒绅士的替颜昕拉开车门,甚至不忘将手搁到车顶护着她的额头。他目光深蕴,看她系好安全带才驱车出发。
周以恒打开空调,体贴的嘱咐道:“你前面的置物箱里有毛巾,把头发和身上的水擦干,免得着凉。”
颜昕依言拿出一块雪白的毛巾,说:“没想到你这么细心啊。”
她胡乱擦了两下头发,转过头发现周以恒乌黑的发间有一滴水珠摇摇欲坠。他开着车不方便动手,颜昕低声说:“你别动,我帮你把头发擦一下。”
她微微欠身,动作轻柔的替他擦拭发间。隐约间有女孩子好闻的香水味悠悠窜入他的鼻息。车子飞快地奔驰在这寂寂夜色里,那一刻却令人觉得时光无垠,周以恒突然想,若是永远都跑不到尽头,那该多好。
周以恒沉默的开着车,路过天桥的时候,颜昕突然叫停。他有些困惑的看着颜昕下了车,往天桥走去,外面细雪未停,被风裹挟着贴到脸上,有些湿湿的凉意。周以恒撑了把伞,快走两步赶上她。
天桥上有一位老婆婆,脚边居然正巧摆着几枝艳丽的茶花,象征着如花般灿烂的爱情的红茶花。
颜昕裹紧了外套,将剩下的红茶花全部买了下来:“阿婆,天很冷了,早些回去吧。”周以恒沉默地站在她身旁,刚想说开口说什么,被颜昕用眼神制止,扯着袖子拽离。
颜昕拍掉身上的碎雪,坐回了车里。
周以恒发动车子,说:“我本来想把她送回家的。”却没有继续下去。聪明如他,帮助一个人要建立在不伤自尊的情况下,颜昕的制止他很快便明白过来。
“有一次我打车路过的这里,司机师傅特意在婆婆那里买了几株睡莲。说婆婆靠卖花给孙子攒学费,所以他每次晚上路过,如果看到婆婆还在,就把她剩下的花全部买回去,让她早些回去。”她点到为止的解释了自己的行为,低头嗅了一下花香,寒冬里的花朵带了几分冰凉的馥郁。
到了家中楼下,颜昕站在车前,将围巾递还给周以恒,说道:“家里有长辈在,就不请你上去坐坐了。你路上心,到了告诉我一声。”
周以恒点头答应,却一直目送着颜昕进了楼门,直至在阳台和他挥手道别才离开。
“他是谁?”突如其来的问话吓了颜昕一跳,她回过头,看见颜晰铁青着脸。
“拍戏认识的同事。”
“同事你笑成这样。”颜晰拷问她,“你们恋爱了?”
颜昕手不自觉的摸摸自己的脸,我笑了吗?应该是出于礼貌吧。
她找了一只花瓶,将手中的茶花插了起来,答非所问的说:“我们今天去看了《茶花女》,太年少的时候不懂爱情,总是会互相伤害,多半无疾而终。”
言下之意是,她不打算太早恋爱。
颜晰的面色终于和缓下来,却忍不住吐槽:“有些人当年还早恋呢。”这算不上一段愉快的记忆,不过时过境迁,如今想起也不过而而。
颜昕打趣道:“所以你不谈恋爱是因为害怕受伤了?”
颜晰瞪她一眼,一言不发的回房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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