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全身裹挟着黑色的雾气,如一团乌云,在城市的夜空中穿梭。
今天是个阴天,厚重的云彩挡住了月亮和星星的光辉,天空一片漆黑。只有较低处的夜空,被城市里的万千路灯染上了一层昏黄色,颜色稍微亮些。
为了避免成为都市传说,乌鸦牌乌云尽量选择最黑暗的角落走。他时不时地放慢速度辨认张亚柔家的方向,有时候发现走错了路线,又要折回来再飞一段路程,遇到某些设计复杂的建筑物,还得绕过它们飞,路线异常迂回曲折。飞到后半程,乌鸦觉得不耐烦了,干脆把身体完全化成黑雾的形态,遇到高楼就从墙体里穿梭而过,走了一条大直线。
终于飞到了目的地,乌鸦恢复鸟类的形态,轻巧地用爪子钩住张亚柔家窗户的边沿,透过窗帘偷窥她家里的情况。
窗户内,张亚柔在厨房里默默地洗碗。晚饭结束后,母亲出门去接上课外班的弟弟回家,家里只剩下张亚柔和继父两个人。
张亚柔手里僵硬地做着洗刷的动作,碗筷上的油腻让她有点犯恶心。隐约间,好像听到了向厨房走来的脚步声,她受惊般地抬起头,看向厨房门口,发现继父的身影并未出现在那里,才松了口气,继续之前的动作。最近几天,继父的行为愈来愈肆无忌惮了,张亚柔的神经格外紧张。
其实张亚柔没有听错,她的继父吴河本来是想趁着妻儿不在的机会,跟继女好好亲热一番的,今天时间宽裕,说不定能亲热到卧室去。可惜他刚从客厅的沙发上迈出去一条腿。就被突如其来的困倦打断了节奏。
难道真的是年纪大了?昨晚应酬得晚了点,今天就缓不过来了?吴河心里有些焦躁,想起头上日渐增多的白发,心里愈发不爽,很想在具有青春活力的肉体上发泄下内心的愤懑,奈何身体就是提不起劲来。
真是老了啊,吴河慨叹,决定先去卧室里休息会,反正继女早就是嘴边的鲜肉,又不急于一时,自己早晚能收拾了她。
窗外,乌鸦见屋里就剩下两个目标人物,果断出手了。他嘴里发出古怪的发音,念诵着安眠的咒文。乌鸦嘴里吐出的音节越多,吴河的脚步也就越迟缓,跌跌撞撞地往卧室走。
如果这时有个路人往楼上看去,肯定会觉得张亚柔家里一盏灯没开,因为乌鸦身体里蔓延出来的黑雾,已经把这家的所有窗户盖住了,一丝光都透不出来。
乌鸦主要的注意力给了吴河,但还是稍微分出一点精力给张亚柔,避免她发现异常。厨房的门把手的锁芯被一小团固化的黑雾堵住了,张亚柔想不开要出来看她继父的话,现在也是打不开门的。
吴河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陷入了某种超自然现象中,晃晃悠悠地走进卧室的门,困意已经彻底支配了他的大脑。右手一挥,吴河啪地按下卧室顶灯的开关,连拖鞋都没脱,就倒在柔软的床铺上,沉沉地睡去。
乌鸦轻笑一声,幻影般消失在原地。化身的黑雾穿过玻璃,在卧室内聚汇成形。卧室里的黑暗完全无法影响他的视线,乌鸦打量着床上四仰八叉躺着的男人,思考着下手的方式。
“还是保险点吧,多试几个,要是只把他弄个半死,就麻烦了。”思考了十秒,乌鸦做出了决定。
吴河坠入了梦境的世界,在乌鸦的刻意引导下,内心的恐慌情绪逐渐膨胀,一个普通的梦最终扭曲成了噩梦。梦境中,黑色的绳索从龟裂的土地钻出,如藤蔓般从他的脚底爬至全身,紧紧缠住他的四肢,把他拉扯成一个怪异的形状。绳索盘旋着升高,将吴河举在空中。
一位身穿黑袍,周身黑雾几乎凝成实质的怪人,正从梦境的边界处,慢慢向吴河的方向走去。走到近前,怪人的黑袍子里伸出了一只修长而苍白的手,冲着吴河的方向打了个响指。
吴河在梦中一直是精神恍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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