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房,无意间打翻了一个盒子,掉出张画来。
画上是个女子,身穿十二件一套的滚金边的凤袍,头戴东海珠凤冠,丝绦如云,环佩玉珏样样精美。更让人惊艳的则是那女子的容貌,眉眼沉静,不卑不亢,下颚弧度美好,很亲和的长相。
只是第一眼,直觉便告诉她,这是皇后的画像。这个世界上,无论一个人有着怎样的皮囊,她身上的气质都无法改变。
恰如皇后,那种高贵出尘,静默温实的气度,无法有第二个人可以超越。
可是面前的这个女人,虽然无法超越,在气度上却有着一些莫名相似的地方。
又或者,将会发展成不一样的方向。
见江美人盯着自己看了好久,大皇嫂笑起来,“像娘娘是说我会成为第二个王媛吗”
江美人吓了一跳,豆蔻指甲差点扎进手心,“你大胆,先皇后的名讳可是你能直接喊出来的”
“娘娘难道不想有一天,光明正大的将这个名字说出口吗”
江美人毕竟年轻,气场上远不如大皇嫂,朝后面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你什么意思”
大皇嫂胸有成竹道:“后宫的女人,大都一生可悲可叹,生了儿子的,能拼着儿子争一争皇位,生了女儿的,只能看着女儿做和亲的牺牲品,远嫁塞外。若是一儿半女也没有,还年轻貌美的,逃不过最后陪葬的命。娘娘,您看,您又是哪一种命呢”
江美人眼睛睁大,一张俏生生的脸出现了恐惧的神色。
父皇换上了一件出行的宽袖殿袍,赭黑色的边沿密密的缝着蟠龙纹,一双挑深色云纹的靴子落地有声。
他从内殿踱步而出,边走边和崔福问话,“老二呢,都晌午了,皇子公主来了遍,怎么独独不见他。”
崔福追上去,要给他头上刚摘走的冠冕处换上顶金冠,回道:“二殿下一早便西山游猎去了,今日是元宵,殿下说要去给陛下打头大东西,拿个好彩头。”
“哼,眼下大雪满天,人都不愿意出去,哪有什么大兽物给他打了去。”父皇将头上的金冠正了正,朝江美人一招招手。
她立即上前去,由着下人披上了兜帽斗篷,戴上保暖的护手狐毛套子。
崔福在另一旁将那毛套子梭巡一眼,咧嘴笑道:“说起来那东西和娘娘手上带的这个还有些渊缘。”
江氏在毛上一拂,脸色神色早已恢复如常,“狐狸”
崔福笑道:“是银狐,赵国几十年没有见到那东西了。前几天有守卫看见说是有好几条从北边偷偷进了西山,将军曹隐已经下令封山了,估计那畜牲跑不了。”
“银狐听起来好稀罕的样子。”大皇嫂从凳子上起身,也踱步走到了门口。
崔福解释道:“皇妃娘娘不知道,那畜牲有青丘美人面之称,长相妖冶,体型娇小,美丽的很,一般被当成宠物养着。那东西又很乖巧,叫声可怜,不知折了多少人的芳心。偏偏极难捉到,这几十年也没一条进过赵国宫廷。”
大皇嫂望向那脉脉西山,唇角不自觉扬起,“那就等着太子殿下凯旋,我们也好一饱眼福了。”
崔福亲自到后殿伺候父皇更衣,前殿便只剩下了江美人和大皇嫂两个人。
江美人眼波一动,开门见山道:“你手炉上绣的是佛陀花”
大皇嫂微笑应对,“正是。因为大殿下喜欢,所以我让下人做了几个手炉套子,若是您喜欢,改日让他们送些进宫。”
江美人连连摆手,手指上的朱红豆蔻鲜艳欲滴,“我可用不上。这佛陀花不仅是大殿下喜欢的,也是先皇后最爱的花,皇上曾经为了她种植百里,一夜之间销毁殆尽,后宫还有谁敢用。”
大皇嫂将手炉摩挲一番,笑容考究,像是工笔画一点一点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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