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缝隙径直落下,待那结界暗淡,已是他无力支撑之际,迎面汹涌而来的魔气却倏忽消失。
行至此处,李靖之已入了那缝隙近三百丈的距离,兼之早前闯入幽都山所耗费的真气,已近乎油尽灯枯。见他原地缓上一缓,瞧了一眼已是黯淡无光的霜花剑,自嘲道:“尚未见到本尊,便已是如此,呵呵,果真只是以卵击石而已。早知如此……”
念头到此,他急忙打断,也不复停歇,再度启程
走出数步即出了缝隙。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红光,无边无际,仿佛自成一界,全然不似在那幽都山内。那红光满眼,乃是地下的岩浆在翻腾不已,一时令李靖之感到酷热难耐,足与幽都山外围形成冰火对立之态。在这红光之中,尚有一道无比庞大、恍若能顶天立地的人形黑影,岿然而立。
李靖之尚未回神,那黑影睁着一双红如灯笼的眸子,忽问道:“何故来此?”
但觉那声响犹如洪钟,响彻此间,直教人震耳欲聋。那李靖之承受不住,立时喷出一口血来,跌倒在地。过了良久,他才以霜花剑拄地,站起身来,冷声道:“杀你!”
既已无路可退,便不必柔弱相示。
“呵呵……”似听到个笑话,那黑影问道:“单凭你吗?”
“单凭我!”
“不错,年轻人很有骨气。”顿了顿,那黑影一转话锋,冷冷道:“可你竟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分几两!”
“何须多言!”
李靖之说着,将那已然成了废铁的霜花剑直挺身前,纵身一跃,运起浑身余劲,直往那道黑影扑去。霎时间,那浓浓魔气亦迎面扑来,将李靖之裹在中央,形成必死之局。
李靖之双目一闭,脑海中忽浮现那绝艳女子的身影。
但随之而来的,是蔓延于周身上下的疼痛,仿佛要将他身体拧碎一般。李靖之心头一叹,道:“尚未近身,我却已是拼尽全力啦!”
便在那一刹,周身所有疼痛觉识、声响如梦幻泡影般消失无踪,李靖之仿佛再度坠入那处虚无境地。
诧异之下,他缓缓睁开双眼,却见眼前已不是那阴森可怖的幽都山。那无极殿内的方桌、香炉,以及烧尽的供香,皆按原样摆放于眼前。自身所处,竟仍是那大殿中的蒲团之上。
李靖之轻轻抚了抚仍旧横在双腿之上的霜花剑,但觉一丝暖意传至手心,十分亲切。
“是二重幻境!”如梦惊醒,他长松一口气。
末了,却又自嘲道:“还真当自己是什么天选之子啦!那魔都幽都山,又岂是我这御器之境的小修士能轻易闯入的?”后知后觉,不免五味杂陈。只是念及方才置身于死地以求微末的屠魔几率,又不禁心有余悸。如若方才之事不假,虽则能教他重新抉择,他亦不会苟且南下。但这一幻境中的所遇所感,委实教他心惊肉跳:“不知这魔主之事,是否属实……”
缓缓起身,他打量大殿一眼,确与此前无异。
这时“轰隆隆”一声,那无极殿的石门缓缓打开。李靖之嘀咕一声:“现下总该是成了吧。”便缓步朝门口走去。待得出了大门,将那一地藤蔓及那栖息在半空的千纸鹤尽收眼底,悬着的心,才彻底安下。
随着他迈出石门,山下的欢呼声,立时传达上来,极为热闹。
李靖之虽是念及那殿中所遇,心头颇有感慨,嘴角仍旧微微扬起,给众人以一种较轻松的感觉。见他将霜花剑一抛,掷于半空,随即一跃,轻身落到剑上,转而往究极殿飞去。
那究极殿前,此刻亦是赞声不绝。
虽说李靖之通过测验本是意料之中的事,但亲眼所见,仍是教人莫名振奋。若说稍稍冷静些的,恐只有李星恒以及刘宗昌师徒了。那李星恒乃是堂庭掌门,一言一行都极须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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