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场覆灭亚历克家族的大火中，奥利弗把罗德尼的女儿抱了出来，他告诉我，孩子是无辜的，我没有反驳他。在我提出这个计划以后，他想了一天一夜，终于还是同意了，但他希望我不要把这个孩子作为牺牲品，我答应了他，然后带着那个两岁的小女孩去了一个偏远的小镇，因为我知道，他可能没办法面对这个孩子。

    “在之后的十年里，我每天都在教导那个孩子一些小技巧，偶尔也会和她说一些超过这个时代的知识。后来有一天，我突然感觉自己变得十分虚弱，经过检查之后发现，我的身体里有一种非常严重的遗传疾病，不知道是来自我的父亲还是母亲，但那都不重要了，我只知道，如果不及时接受治疗，我活不了多长时间。

    “于是我伪装了自己的死亡，让妮娜去了奥利弗那里，我回到那个地方接受治疗，但所有人都对我的情况束手无策。那是一种十分罕见的疾病，而且疑似发生了突变，要等到成熟的治疗方案出来的话需要很长一段时间，除非是接受冰冻休眠，不然我等不到那时候，不过后来我选择了另一条路。”

    “人体机械改造。”陈林语气沉凝。

    索罗斯微笑道：“人类的身体终究太过脆弱，而机械能赋予我更强大的力量和更长久的生命。抛弃掉无用的累赘，去拥抱永恒的真理，这才是生命的意义。”

    “在我的世界，也有很多疯子说过和你差不多的话，但幸运的是，那些人在现实中并不存在。我一直认为，只有血肉之躯才能让人感受到情感的共鸣，而感情，才是一个文明不断进步的动力。如果一个人失去了感情，那么他将变成一堆腐朽的机器，如果一个文明失去了感情，那么迎接这个文明的，将是一场浩劫。”陈林眼睛微眯。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但当他听到索罗斯如此轻描淡写地描述着妮娜命运的时候，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愤怒从心底升起。

    他，或者说他背后的那个文明，到底将这个世界的人民当成了什么！？

    躺在实验室里的小白鼠？还是一堆没有开化的猩猩？

    难道说来自高等文明的底气，就能让他们像对待路边的杂草一样随意玩弄这个世界吗？

    陈林从索罗斯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神一样的傲慢。

    那种站在世界顶端，俯瞰众生的傲慢。

    他闭上眼睛，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压下内心的情绪，然后睁开眼看着索罗斯：“既然你们选择让妮娜去吉诺斯那里拿回手稿，又为什么要和她说吉诺斯是当初背叛他父亲的人，让她被蒙蔽在谎言里，担负了二十多年的仇恨。你别告诉我，你这么做只是为了看一出好戏。”

    从索罗斯的言语中，他并不认为对方是一个这么无聊的人。

    “奥利弗拜托我不要把这个孩子作为牺牲品，但最后她必然会知道当初发生的事情，与其让吉诺斯来告诉她，不如由我来让她了解到事情的‘真相’。而且铭记仇恨却会让一个人变得更加强大，妮娜需要这样的动力。”索罗斯说道。

    陈林眯了眯眼，追问道：“既然你们的目的是让吉诺斯发现妮娜的真实身份，然后把手稿交给她，那么上一次妮娜被抓住的时候为什么会被送到监狱里去？”

    “那是一个意外，那天晚上我和奥利弗并没有守在吉诺斯身边，也并不知道妮娜曾经来过，她也没有向吉诺斯坦白自己的身份，应该是担心吉诺斯当场杀了她。后来奥利弗还打算去劫狱，不过等他赶到的时候，妮娜已经不见了。”索罗斯看着他，“看来，就是你把她给救走了。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一个可怜的小姑娘的请求而已。”陈林侧过头看了一眼躺在石桌上昏迷不醒的妮娜，“事情结束以后，你打算怎么安排她？”

    “洗掉她的记忆，然后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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