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章 甜蜜的初恋(第1/3页)  大唐诗家夫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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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昌龄不知道怎样回到了家里。在前房门口娘叫了一声“龄儿”,也许娘的声音了一点,王昌龄竟没有听见。快到书房门口,妹妹罗裙在楼下连续大声叫了两声“大哥”,王昌龄才注意到有人叫他。不过幸好没有人特别注意,不然的话,别人有可能怀疑今天昌龄怎么了。其实昌龄没什么,主要的原因是分了心。这人么,尽管你多么聪明多么伶俐,一旦因什么事儿让你分了心,你往往会做出一些叫人不解的行动,或者对别人的叫唤毫无反应,或者答非所问,或者走错了路。

    昌龄回到他的书房,但是没心思做什么。他对着铜镜发了一会呆,在芙蓉姐的绣房里发生的每一个动作细节,他都还在细细品味。从开始的“王先生”到后来的“昌龄哥”,从“昌龄哥”到赠送“同心结”。尤其是,芙蓉姐那纤纤玉手在他的大腿上那一下肌肤的接触,虽然时间是多么短暂,但是足以让王昌龄回味一辈子。

    王昌龄又回忆起临别时那一个吻,好甜蜜好幸福呀,用尽世界上一切表达幸福的词语,也无法形容那一瞬间所得到的幸福。王昌龄忽然记起芙蓉姐赠送给他的同心结,急忙从手提袋里拿出那个同心结。王昌龄把同心结拿在手中反反复复地端详,仿佛拿着一个从未见过也从没有听说过的稀奇东西。实际上,对于处在恋爱中的青年男女来说,同心结是他们可以经常听人说起的东西。而对于在这方面的所谓“过来人”,那同心结不过是放在箱底的陈年旧物,它不可以吃不可以喝不可以卖钱,没有任何实在意义。但是今天的王昌龄却如获至宝,把它拿在手里反反复复地端详,仔仔细细的品味。

    对于那个同心结的制作工艺,一般不会引起太多的注意,重要的是它那寄托爱情的无穷内涵。自古以来,曾经有多少恋爱中的男女重复着相同的故事,用同心结表达无限丰富的滚热情感,寄托火一般的男欢女爱,又有多少爱情失败的男女最终把当初作为信物赠送的同心结作为出气筒丢在地上愤怒地践踏。但是所有恋爱中的男女都不会从坏处想,全都是从最理想的结局而想入非非,就像此时的王昌龄,当那闪跃着五彩光芒的同心结捧在手中,爱情之火立刻被它点燃,那越来越猛烈的爱情之火几乎就要把昌龄烧得饥渴难耐。凭着王昌龄丰富的文学阅历,许许多多关于同心结的文学作品和故事一齐涌上心头。最先涌入王昌龄脑海的是曾任曹操主簿的东汉诗人繁钦的那首《定情诗》:

    “我出东门游,邂逅承清尘。思君卽幽房,侍寝执衣巾。时无桑中契,迫此路侧人。我卽媚君姿,君亦悦我颜。何以致拳拳,绾臂双金环。何以致殷勤,约指一双银。何以致区区,耳中双明珠。何以致叩叩,香囊系肘后。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何以结恩情,佩玉缀罗缨。何以结中心,素缕连双针。何以结相于,金薄画掻头。何以慰别离,耳后瑇瑁钗。何以答欢悦,纨素三条裙。何以结愁悲,白绢双中衣。……”

    繁钦诗里多次说起“结”,“结”是一个被赋予太多美好色彩的汉字,从远古到今天,它始终渗透在人们的生活和情感里。同心结也一直是古人表达情感的信物,所谓“著以长相思,缘以结不解。”《诗源》里有一个故事,说文胄与邻妇姜氏相爱,文胄送姜氏一枚百炼水晶针作为信物,姜氏打开箱子,取出连理线,穿上双针,织同心结回赠文胄。将那丝丝缕缕的锦带编成连环回文式的同心结来赠与对方,绵绵思恋与万千情愫也都蕴含其中了。

    相对其他的信物,同心结有一份含蓄的深沉,因为它融入了恋人的巧思。王昌龄又想起六朝时钱塘名妓苏的《苏歌》:“妾乘油壁车,郎骑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泠松柏下。”本朝一位著名诗人有一首《结爱》:“心心复心心,结爱务在深,一度欲离别,千回结衣襟。结妾独守志,结君早归意。始知结衣裳,不知结心肠。坐结亦行结,结尽百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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