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璧这个人,其实疑心很重。
当然,在狼群中颠沛流离地生活过得人,疑心轻了那才叫奇怪呢。但白璧同样非常信任自己的直觉,她看一个人,有时候会不相信他的话,会不相信他的眼神,甚至是自己信任的人为他作保——都不如她的直觉来得分量重。
就如此时,他们两个人说的话,白璧一个字都不信。
当日在越家庄,她与邵剑谭月下谈起了一段对彼此而言都不甚美好的回忆。微醺的邵剑谭桃花眼清澈真诚,白璧一直都觉得,邵剑谭是她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好看的人,虽然她也没有见过很多人。
但是相较于她蛮有好感的邵剑谭来说,面前这两个陌生人,半点都不可靠。
白璧站起来,走到宋安铃身侧,轻轻侧了侧头,问道:“你信吗?”
明知是长辈,还让他们在这里跪着,可见宋安铃心里也不是没有疑惑的。白璧微微含了丝笑意,低语道:“我不信这两个人。”
就算真的是老相识了,都拔刀相见了,还谈什么昔日情分?指望着靠这个宋安铃和白璧能饶他们一命,为免太天真了些。
宋安铃抬了抬下巴,示意武群阳:“把他们的面巾都摘了。”
这一群,武林正道中人啊。一个一个,宋安铃都能叫得出名字来。
傅肖亦是皱眉:“这么多人么?水沉烟仅凭一枚蚀春丹,就能将这些人收为己用?”这些人他自然也是认识的,因此才更为惊讶:“她手伸得,也太长了些。”
“谁说不是呢?”宋安铃低着头,看着地上或躺或跪的这些人,轻声道:“可我们自己,身上的缝也太多了些。”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水沉烟怎么就只挑了他们,而没挑别人呢?
白璧的刀慢慢滑了出来,一寸一寸的青钢色露出来,带着瘆人的杀气。细长的手指扣在刀柄上,映着她清冷的神色,她的杀意竟然毫不隐藏。
“还不说实话吗?”白璧淡淡道:“你们什么把柄落在了她手里?”
“许师叔”和“戴师叔”神色都是一怔。万万没有想到白璧竟然会毫不犹豫地相信邵剑谭,直接问出了他们想藏而藏不住的隐晦处。
宋安铃抱剑站在一旁,一声不吭,脸上带着微微的冷笑,竟是半丝情面都不讲的模样。许师叔和戴师叔相视两眼,终于,戴师叔轻声道:“前些日子,我才得知,我的家都在她手上。”
他话说完,许师叔才嗫嚅着轻声道:“我年轻时犯下的一件事,不知怎的,被她抓到了把柄……”他神色近乎羞耻而痛苦:“天恢恢,当真是疏而不漏吗?”
白璧和宋安铃对视了一眼。宋安铃对这些江湖隐秘事多多少少还知道些,闻言,只是淡淡地看了眼他们二人,附在白璧耳边,轻声道:“应该是实话了。”
她又低头看了眼地上的其他人,轻轻点了点头,看了眼傅肖。傅肖会意,从怀中又摸出来那把“飞雨针”,随手又把许师叔和戴师叔射倒了。
几人便要继续向前走。武群阳神色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就这样了?”
“呵,”宋安铃轻嗤了一声,随口道:“他们没什么事地就这么回去了,水沉烟自然不会放过他们。不论他们是因何理由为水沉烟所用,既然决定要做这件事了,就要做好两面不是人的准备。”宋安铃提着剑,漫不经心道:“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就因为有点不得已的苦衷,就能去杀别人了?蠢货!”
武群阳下意识地摸了摸脑袋。他虽然知道宋安铃不是在骂他,但是宋安铃的怒气却也不是假的。再看看白璧和傅肖面无表情一脸冷静的模样,心里暗暗骂了自己一句,终于乖乖闭上了嘴。
好在接下去的路程还算顺利。一直到傅肖猛地紧赶两步,手刚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白璧就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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