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2章 粟米小贼⑥:陈年血案(第1/4页)  管仲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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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得大门,管仲随口吟诵几句小诗,怡然自得;偶一回首,不经意间,蓦然望见街道对面的墙角,有两人分分明明正对着这所府门跪拜于地。这可真是稀奇事情!“莫不是在拜太宰太人?即是前来礼拜,为何不入府中?又为何远远地望门而拜?”管仲纳闷不已,于是佯装闲游,走近处斜眼观望:却是一老一少,只是从未见过。

    老翁穿着一身破旧的淄衣跪在蒲席上,年愈七旬,须发尽白,形体清癯,眼窝深陷,但是腰板笔直,身姿端正,显然是虔诚之拜,暗藏深意!身旁是一位十余岁的男孩儿,一身白衣,形体瘦弱,稚嫩的小脸红里透黑,似乎经历了不少风霜;乌溜溜的眼睛里透出几丝可爱,几丝惊惶来。这是从哪里来得两个人?管仲愈发觉得蹊跷,又联想道刚才遇到的华督之事,心中不由暗付道,“今天清明实是一个古怪的日子!太宰藏于府中哭祭美人,现在又撞到陌生人躲在府外望门而拜!真是怪上加怪!”管仲唏嘘不已。忽又想到清明时节众人皆去省亲扫墓,而自己幼年丧父,亡在他乡,数年来从不知晓父亲葬身何处!不觉忧从中来。

    却说日落西山,倦鸟归林,外出的人们也已陆陆续续回来了。管仲特别看了一眼,见那望门而拜的一老一少也起身离去。但是第二日依旧如此,第三日还是照旧,又是日出而来,日落而去,望门而拜,整整一天。

    第四日晨后,管仲出门,见两人又至。当天黄昏,管仲返归,见两人尚在。管仲不由动了恻隐之心,上前道:“老人家,你可是有什么难处?晚辈可以效力。”不想老翁却是十分恼怒,啐了一口,冷冷道:“谁要你管!”说罢扯起孩子就走。那阵势,仿佛管仲与他们有仇似的!望着两人消逝的背影,管仲呆呆无语。

    第五日那两人照例又来。却说华督几日后要迎娶车夫夫之女,太宰府上下均在筹备婚礼,人来车往,各有所事,忙得一塌糊涂,哪里有人注意到公子学府门外的一老一少!唯有管仲另眼相待。这日午时,管仲送一些吃食给那两人,是两个粟米团和两个果子,悄悄走近,放下即走,也不讲一句话。走得老远,管仲躲在一株大槐树后面,远远望见老翁与孩子究竟还是吃了起来。于是日落时管仲又来,这次带了半缶热乎的羹汤,依旧放下就走,并不答话。

    粟团也吃了,羹汤也喝了,看来老翁已无生厌之心,管仲心中略安。第六日黄昏,窥得两人离去,管仲悄悄尾随,想一探究竟;随身从华督府中携了一陶缶糙酒和几块干肉。

    那两人径直西去,转而向北,转头又东,然后踅入一条荒僻的小胡同,看来路径十分熟悉。只是老翁仿佛十分疲惫,那小孩也是无精打采,昏昏欲睡。待到夜幕笼罩,华灯初上,两人推开一扇虚掩的柴门,入得一处破宅。管仲一路蹑手蹑脚跟来,偷偷向宅中望去:但见庭院中到处野草,隐着一条几乎被淹没的小径,最里面是一间草堂,四处透风,门窗不存,地上满是狼藉,不知这里曾是哪户人家?然而明显荒废许久。

    堂内光线暗淡,两人在残破的火塘边坐下来,老翁生了火,支起一具被熏得乌黑的陶罐煮水。身边孩童早已困倦难耐,嚷着要睡觉,便和衣卧倒在火塘边的枯草上。老翁张口道:“公子睡吧。”将一件衣服盖在男孩身上,又将枯草将他身边挤了挤;然后又向火塘里添了几根木枝,看着几缕白烟袅袅升起,静等水沸。

    老翁唤道“公子”,令管仲大吃一惊——如此落魄的小孩子,乞丐一般,然却被恭敬称以“公子”,看来其人来历不凡。“这两个人到底什么来头?清明时节来这里究竟做什么?”管仲满腹疑虑,于是重重咳嗽几声,就走进来;朗声道:“老人家辛苦啦!恕晚辈唐突,特来献酒。”

    “又是你!”老翁吃了一惊,起身要站起,然而腰板挺到一半儿,就又坐下来;满脸的惊讶瞬间又复归平静。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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