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章 风雪箭台⑥:管仲之家(第1/2页)  管仲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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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颠簸,将近午时,赶到山谷中一个小村落。又转过两条泥泞小道,苌楚以手指着前面道:“到了,就是这里。”鲍叔牙瞧去,小山坡下一溜儿残破的黄土泥墙圈着三、四间低矮的草房,入眼一段墙头残雪中,几茎枯草摇曳,恰巧正蹲着两只哀鸣的寒雀;门口却昂然挺拔着一株参天的大桑树。这里就是管仲的家了。

    鲍氏兄弟下车,鲍叔牙手捧雉礼,仲牙季牙拎着酒肉丝帛立于身后,三人于桑树下叫门。一个妇人应声而出,但见五旬年纪,农妇衣装,再也朴素寻常不过,只是端庄娴雅,眉宇间透着一股和蔼可亲却又凛不可犯的气息。“尔等欲意何为?”妇人问。

    “夫人安好!”鲍叔牙恭敬道,“我乃颖人鲍叔牙,这两位是我的兄弟鲍仲牙,鲍季牙。我兄弟三人久仰管仲,特来访友。”

    妇人上下打量,见鲍叔牙手捧雉鸡,雉头朝左,雉尾朝右,当下就明白了这是庄重的雉礼,慈笑道,“原来是朋友来访,但请堂内叙话。”

    几人入院,踱步行至内堂,脱履入席。妇人居上,鲍氏兄弟于左首依次坐定。鲍叔牙屈膝跪立,叉手又行一揖,“夫人有所不知,我兄弟以行商为生。半个月前从外地返乡,行至箭台,时逢今冬头场大雪,又偏偏遇上一帮武人劫掠。正无奈间,管仲不知藏身何处,连发三箭以退贼兵。我兄弟感念不已,今日特来登门拜谢!”

    “呵呵!不知藏身何处!如此说来你们并没有见到管仲,又如何肯定是管仲?”

    “有箭为证,夫人请看。”鲍叔牙说着,取出那支刻纹长箭,递上来。

    妇人接过,只瞟一眼,含笑道:“是的,正是管仲所用之箭。可以救人危难,也不枉了我一番苦心。我乃管仲之母。”

    三人闻言,不约而同挺起胸膛,齐行揖礼,“晚辈眼拙,不识尊长。老夫人吉祥如意!”鲍叔牙道。

    “免礼,免礼!”管母笑吟吟道,“我一个山野村妇,吉什么祥,如什么意!只盼得你们年轻人如意就好!只可惜仲儿不在家中,辜负了你们兄弟一番盛情。”

    “管仲兄——”鲍叔牙正要问“管仲兄现在何处”,忽然听得门外有歌声传来;于是打住话语,屏住呼吸,凝神细听——

    “肃肃兔罝,椓之丁丁。赳赳武夫,公侯干城。

    肃肃兔罝,施于中逵。赳赳武夫,公侯好仇。

    肃肃兔罝,施于中林。赳赳武夫,公侯腹心。”

    歌声豪迈,气势直冲云霄。兔罝,即捕兔之网。歌中所唱乃是捕兔打猎的场景,以此暗喻英勇无敌的军士,是保家护国的城防。鲍叔牙听出了此中真意,心想此歌非是英豪不能唱出,想必是管仲回来了!于是笑道:“赳赳武夫,公侯干城!唱得好!唱出了豪杰气象!此是何歌?唱歌者莫不是管仲?”

    “非也!唱歌者乃是家中老仆,此乃兔罝歌。”正说间,一对夫妇模样的仆人进门,年岁皆与管母相当;男的左手挽着弓箭,右手提着三只射死的肥兔。“夫人,后山上三只兔子晒太阳,被我一并拿了。”女的接过兔子直接踅入东边灶房去了。男仆进得堂内,见有宾客,于是将弓箭藏于身后,静立。管母笑道:“此乃老仆扶苏子,那是他妻。”又对扶苏子道:“贵客登门,兔子随之也来尽待客之礼了,殊为难得!准备饭食,以享贵客。”

    “诺。”扶苏子应声退出。

    见来者不是管仲,鲍叔牙心中难免有些失落,“不知管兄现在何处?”

    “仲儿不久前出门,周游列国,游学去了。”

    “游学列国?不知几时能回?”

    “或三载五载,或十载八载。学成自归,学不成不回。”管母答。谈笑自若,云淡风轻,仿佛十年八载就是十天八天一般。

    鲍叔牙大惊,心想缘分何以如此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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