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泰来到长兄府上时,王文彧正站在书房外,仰望天际的血色残阳,忽听得下人来报,文泰将军已到府中,便吩咐下人道“让将军到这里来。”
不多时,便见王文泰从走廊转角处出现,兄弟二人见了,相视一笑,待王文泰走到近前,向哥哥行了礼,王文彧才笑着说道“文泰,看你如此风尘仆仆,是刚到都城吧?”
王文泰摇了摇头,说“我和随从午后到的,这已是在宫中见过君上后过来了。”
“哦?寻常时候,你都是先到我这里后,再去宫中,这次竟然先去见君上,难道有十分紧急的要事?”
“如今却已经不紧急了。”王文泰摆摆手说。
王文彧见弟弟这番形状,便说“看来你的提议并未被采纳,来,进里屋说。”
兄弟二人便走进书房,在坐榻上坐下,王文彧吩咐下人泡了茶端进来,一盏茶的功夫,王文泰就将此行来的目的,今日在宫中君上说的话,大意向王文彧讲了一遍。
听完文泰的讲述,王文彧捻了捻胡须,神情并不轻松“君上既然特意叫你来与相聚,自然是有任务安排给了我。”
文泰正襟危坐,说“今日君上对我王氏如此赞誉,实在令我惶恐,我只知专心治理落英州,并不太关心朝中之事,既然大哥明白君上的言外之意,就请大哥明示。”
“文泰,恐怕君上意在夺权呐!”王文彧正色道,“君上今日做法,正是‘黄袍加身’之法的反用,你必须有个决断了。”
“此话怎讲?”
“当年的永安门大屠杀,如今我仍是历历在目。若按王族圣宗旧制,君上执政已届期满,不久便应让位于其他王族继位者。但是,君上既然改了祖宗之法,便将自己永远绑缚在王位上。尽管君上坑杀了一众反对的大臣,用以震慑天下,但他只要一天坐在王位上,就要防着天下人一天。”
说到这里,王文彧转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着王文泰,说“文泰,凤山王氏,恐怕就是君上最深的担忧。”
王文泰听了,悍然道“王氏祖训,第一条便是忠君爱国,对王族绝对的忠诚,我王氏几百年来恪守祖训,九代忠良,从无二心!将落英州治理强大,也是为了给国家提供更强大的后盾,若是王氏族人要反,当年改祖制正是最佳时机,但凤山王氏从未插手此事!”
“但也没支持!”王文彧敲了敲坐榻上的案几,“这或许正是君上心头上一直以来的一根刺!”
“但我认为,这本是王族的族内之事,我等臣民,有何权利插手?”
“的确,当年看来,不表态是最稳妥的安身之道,但事到如今,在君上眼中,我们王氏却可能是对他最大的威胁。”
“威胁?有何威胁可言!若是王族要收回落英州,我凤山王氏必定毫无保留,归还与王族便是。”
“呵呵,文泰,你也是快要知天命的人了,为何还是如此设想?你如此作想,君上如何知道?即便你将肺腑之言告诉君上,你能保证,君上就一定会信?”
“大哥,我看你是思虑过重了,历代君上都极其信任王氏族人,族人也为国屡立奇功,依我看来,君上所想,倒并非尽如你所说。”
“此一时,彼一时,历史终究会变。如今朝中大臣,没一个敢对君上提反对意见,护国公大元帅能如此得宠,一日胜过一日,就是事事顺遂君上心愿,如同做了君上肚子里的蛔虫!我虽也贵为中书令,但若论在君上心中地位,恐怕我不及护国公十分之一!”
“若真如大哥你所说,我明日回去后,便拟一份奏章,将落英州交还与王族便是了!”
“切不可如此!你若要交还,只列出一项财税权,写在奏章中即可,万不可交出军权,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王文泰见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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