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林夜然愣了愣，“可刚刚大家分明都很担心的样子。”

    “那是他们不懂的本质啦。”黎娅露出无奈的神情。

    “寻星象术？”

    “嗯，也是星相师最正统的能力之一。实际上一般的星相师作为窃法者的变职，从本质上来说只是通过繁复的算式和一些特定的术式来对某个特定的进行有目的性的推演。这一整个过程所要满足的条件都是十分苛刻的，单纯的预言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而这个警告实际上也只是与当时目的全然不同的附属产物。”

    “时间端点、附属产物？”林夜然愣了愣道。

    “时间端点也就是与当前时间点有联系且必然存在的某个进程点，比如说你在这一刻种下一棵树，就可以通过星象的变化推演出未来某个时间点它有没有好好的长大，但你想凭空推演一颗你见都没有见过的种子就属于完全不可能做到的妄想。”黎娅耐心的解释，“附属产物就是字面意思，当年的那场寻星象术本就不是以推演聚集地凶吉为目的的，所谓的警告只不过是那个星相师在整个过程中的某个角落匆匆瞥见的一抹阴影。但实际上别说只是这么仓促的一瞥了，即使是全神贯注的情况下星相师都可能完全理解错所具体要表达的含义，所以其实我跟哥哥都怀疑他甚至连自己都没有真正的看清楚那抹阴影的本质，只是一句出于好心的提醒罢了，却不想堆积成了那么多人心中的阴霾。”

    “是这样。好厉害……”林夜然好久才接受竟然真的有预言这样的东西存在，微微舒了口气的同时也不禁低声的赞叹。

    “但你也别高兴的太早噢！”黎娅又眯起眼睛坏笑起来，“不管怎么说对方可是星见呢！又不是那种半吊子的天台神棍……说不定你还真是那个命中注定的聚集地灾星喔，不知道现在把你抓起烧了祭天还有没有用呀。”

    “喂！”林夜然心里一紧。

    “开玩笑的啦开玩笑。”黎娅瘪瘪嘴道，“而且古时候的祭祀做贡品的都是最珍贵的东西啦，比如什么传世的宝物或是纯洁的处子，用你这样的笨蛋做祭品的话，神明大概会误认为我们要求的不是吉运而是灾厄吧？然后就从天而降数十道神雷轰轰轰轰的把大家都劈得外焦里嫩，还要再降下洗涤罪孽的业火烧个一干二净。”

    “……”林夜然幽怨的瞪过去，闷声道，“那个星见又是谁？”

    “星见啊。那可也是个不得了的大人物喔。”黎娅笑嘻嘻的说道，“我刚刚也说了之前描述的是一般的星相师了吧？而星见，则是剩下所有不一般的星相师中最不一般的那一个！”

    “有什么不同吗？”

    “那不同的地方可大咯。那根本就是蛇头船和大油轮的区别。”黎娅边说着边去摸妮妮那在月光下辉光熠熠的独角，“这也基本是所有窃法者的通病了吧，正统对非正统的绝对碾压。”

    “正统？”林夜然向来是个很好的听众。

    “对于这个判定你首先需要知道星相师这个职业究竟是怎么来的。”

    “……什么意思？”不就是天文学家吗？咱那也有。

    “星相师这个职业与很多其他职业相比是非常特殊的，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它的出现不是职业者在某个知识领域突破的产物，而是因为一个特殊的地方——。”黎娅缓缓的说道，“根据当时的第一代星主，也就是众星之崖的第一任掌控者的描述：‘那是一个没有暗色的绚烂之地，入眼既是斑斓的炫光，天空中不时划过长尾的焰火，那是星辰死去的躯体。它们坠落在干涸的大地上，于是大地也跟着一同死去。无数的死时时刻刻的发生在这里，以至于我原以为它只是星辰的墓地。但我很快又发现所有的死中却蕴含着蓬勃的生，随意拾起其中的一片焦石，也能听到它在讲述着斑驳离奇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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