攘外必先安内。

    “安内是……”林夜然只觉得有浓重的血腥味从这短短的六个字中冒了出来。

    “异族，虽然开始时是特制魔里菲斯大陆上的种族，但从字面上理解的话，也指除了人族之外的全部种族。”黎娅捏着手指轻声道，“有句话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外族的人既然会因为人族的强大而依附人族，难道就不会因为异族的强大而转而投靠吗？人族是天生的野心家，而野心家从不愿意将自己的命运交付到看不见的‘忠诚’手上，他们只相信自己的强大，而不是随时可能择主而噬的武器。”

    林夜然这才明白这个称呼的由来，只觉得心中微微发寒。

    “无数种族分崩离析，无数的家庭家破人亡。为了控制言论，他们协议互相‘侵略’，快速的清扫了当时最为强大的数个种族，而等其他种族的领袖反应过来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悬殊的战力对比之下，选择死战的种族几乎灭绝，投降的也彻底沦为附庸，甚至‘家臣’。”黎娅幽幽的说，“当然所有一切都仍在他们的计划之中，甚至超过预期的顺利，多年的和平让外族的战士变成了没有齿爪的老虎，唯一出乎他们意料的是更多的民间组织。”

    “民间组织？”

    “嗯，先是隐蔽的对外族人进行物资上的救济，后是发展为与五大国局部的分庭抗争，再到最后的反抗革命。”黎娅笑笑说，“很可笑吧？一方面有人类急不可耐的想要将外族的人灭绝，一方面又有人会为了外族的人抛弃身为人类所能享受到的所有荣誉与权利。”

    林夜然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的族群就是在战争中选择投降后被收纳为家臣的，可能是因为我和哥哥出生的晚，那时已经没有了曾经那样明确的主仆关系，反倒更像是暂住在他人家里的客人。”黎娅慢悠悠的说，“也可能是因为曾经有过那样的人出现，反而让我生不出对人类的怨恨吧。”突然又笑了起来，“当然也可能只是我的懦弱啦？明明这样大的仇恨没有理由不被记住呢。小夜然你还没见过真正的人吧，他们从不提及自己的族群，只以遗族自称，每个人眼里都燃烧着跳动的火，每次遇到他们都会为此羞愧于自己的平静。”

    “仇恨不是武器，只是传递情绪的介质。就像接力棒一样。”林夜然轻声道，“当你选择背负它时候，你就只有将它传递给下一个人才会变得轻松。你把越多的生活化作柴去点燃心中的火，火灭后留下的灰烬也会更加的细碎，一阵风就够吹散，什么也不剩下。”

    “……”黎娅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啊、不知不觉中好像说了什么奇怪的大话，不好意思。”林夜然回过神来，不由得有些尴尬的挠挠头。

    “没有。说的真好。”黎娅摇摇头，疲惫的笑，“谢谢。”

    “嗷！”妮妮在一旁发出低沉的嚎叫，巨大的头凑过来蹭了蹭黎娅的脸。

    “嗯！明白明白，妮妮也是。”黎娅眯起眼睛，“别闹，好痒好痒，哈哈哈。”

    “那之后呢？”林夜然尝试转移话题。

    “之后的话，战争战争战争呗。”黎娅踢踢脚，“边走边说啦。”

    人类有个特点，就是涉及到人数越多的计划，在过程中也就需要越多的修改。不止是因为事态的发展总有差别，更重要的是，是人类的永远难以满足，总会愈演愈烈。

    就像小团体开始时是为了保护街区而设立的社团，最终却会发展成黑社会一样。为了帮助外族人所创立的民间团体，也因新血的不断注入而滋生欲念，最终发展成了一个又一个势力庞大的反叛军组织。

    而乌尔丝历联邦就是其中最出名的反叛军组织之一。与别的建立之初就不放弃武装对抗的组织不同，它最初的名字叫做乌尔丝历商团，是一群专与外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