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也没抬,继续认真做他这一周的行程,他没走,也没打断我的工作,还是我自己坚持不下去,停下手里的工作抬头看着他“季总,你这周特别忙,我需要做的事情也很多。”
他有些不可自控的笑了笑,我也搞不清楚他是怎么了,每次见到我,比流浪汉中了五百万还高兴。
“还有,合同上了,我们不应该互相影响。”我刻意的提到了合同。
他点点头“好,我只是……只是还有些没有回过神来。”
他走后,我将所有的日程一股脑儿的全发给了他,他半天都没回应,而是又来了我办公室,给我端了一杯茶。
我真的有些受不了他这样,发了一封邮件告诉他,如果再这样让我不舒服,就算他违反了合同。
他才终于做罢。
陪着他去开会,不管他是不是在极力控制自己,至少还算正常,一天的日程结束,他也没有强行要送我回去,只是让司机将我放在了最近的地铁。
晚间实在无聊,我强迫自己不要关注手机,现在季天青给我任何消息,对我来都是一种折磨。
肥皂剧里演着狗血的剧情,女主在被男主伤害之后,悲情的哭着对闺蜜,宁可选择一个爱我的人给我安稳的未来,也不追着一个我爱的人,一辈子颠沛流离。
这符合我的心情。
我跳到了最后一集,可她归做归做,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对她情深似海的男人,与她心心念念的那一个,亡命天涯去了。
女人啊,在爱情中,总是具有各式各样的冒险精神。
季月明的激动持续了差不多一个星期,在我各种无反应的冷落下,终于回归了正常。
我对婚礼没有任何期许,他也没有用这件事来烦我,所以我过的还算舒坦。
我有一个表舅,确切的,他是我养母的表哥,不常见,只是我上高中时来过家里几次,他突然通过我哥联系到了我,想和我见见。
我和他约在一家咖啡店。
他不住上海,因为工作的性质,天南地北的飞,这次找我,告诉我一个重磅级的噩耗。
他被查出癌症晚期,已经没多少日子了。
其实他也就才不到五十岁,因为一直忙于工作,所以没有结婚,也没有子女。
“是不是觉得挺遗憾的?”他苦笑着看着我,我摇摇头,他反而安慰我“其实我挺勇敢的,医生来不想告诉我,但是也没有个能明的家属,就不得不对我了。”
我知道他这番话的有多凄凉。
他将一只信封推向我对我“我在日大阪有一处房产,这是地契,我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过户的事了,如果你有时间,不妨陪我将这个流程走完。”
我有些不明所以,他手机闹铃响了,然后对我了抱歉,在手中倒了一大把药吃了下去。
看样子这药吃了很难受,许久后他才缓过来,轻笑着对我“房子并不值钱,但是也有很多年了,我也不知道我不在以后它能留给谁,所以决定将它送给你。”他浅笑着看着我,我拧眉“这不好,我……”
我毕竟和他之间亲缘关系太过疏远了,他就算是没有什么直系亲属,也没理由将它给我……
“你就当这是一个将死之人的临终之愿吧。”他笑了笑。
我心里很难受,他都这样了,我再拒绝好像过于不通人情。
我将那信封收回了手包,他替我又要了一杯冷萃,丢了好几块方糖进去后推给我“尝尝。”
浓黑的咖啡,一定很苦,我尝试性的喝了一口,发现居然很不错,我喜欢这个味道。
我抬头看向他,他嘴角一抹很欣慰的笑容突然就散去了。
就像是确认了什么无法确认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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