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升起。
昏暗、潮湿。
没有阳光。
地牢。
拉斐尔被一桶冷水泼醒,吸了吸鼻子。
他想要用手擦干脸上的水,却意识到自己被牢牢绑在了一个十字架上,完全无法动弹。
他发现自己的人生真是很有意思,不是自己把别人绑起来,就是自己被别人绑起来。
他有些吃力地抬起头来,正视自己面前的三个人。
一个提着水桶的狱卒,一个把他抓来的头领,一个蓄着山羊胡子的男人。
他不用问就知道自己的处境,只可惜他没有问题,别人却有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西登面无表情地看着拉斐尔。
抓到了偷窃他货物的蟊贼,他却没有太多生气的表示,也许他已经默认了拉斐尔的死亡?
毕竟又有谁会生一个死人的气呢?
“我的名字你现在不必知道,”拉斐尔笑着说,“该知道的时候你就会知道。”
一鞭。
那头领沉默着结结实实地给了拉斐尔一鞭,拉斐尔硬挺着没有出声。
“你叫什么名字?”西登再次问道。
“我拒绝你第一次,你就不该再问第二次。”
那头领再次扬鞭,西登却举手制止了他,“鞭子给我。”
西登重重地挥出了第二鞭。
拉斐尔一言不发。
第三鞭,第四鞭,第五鞭……
拉斐尔没有回答他任何一个问题。
当西登准备挥出第二十九鞭时,那头领低声说道:“大人,快到时间了。”
西登知道今天的事确实非常重要,他将鞭子随手丢在地上,拿出丝巾擦了擦手,然后说道:“我回来的时候,如果你还不说,你就死。”
拉斐尔扬了扬下巴,回了他一个挑衅的微笑。
西登拍了拍肩上的灰尘,走出地牢,在上马车前吩咐那头领道:“看好他,等我回来。”
头领认真地点了点头。
马车飞驰而去,西登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地整理着自己珍爱的胡须,越是重要的场合,胡须就越是要整齐。
西登此番是去赴宴,说得直白一点就是吃午餐。
但没有这么简单。
在一般的社交场合,西登会随时将自己最爱的第五个妻子带在身边,但今天不同,今天的会面太过于重要,以至于不能出一点丁儿差错。
今天他要见的人平时可没有那么容易见到,何况这次还是对方主动邀请他。
西登拿起烟斗,深深地吸了一口,陶醉地闭上眼,在脑海中演绎着稍后的说辞。
片刻后,西登看了看窗外,似乎离目的地还有些距离,他没有多想,又再次点燃了烟斗,享受着这份烟雾缭绕。
某餐厅的包厢内,三个人。
三个人围着圆桌而坐,不经意地互相打量,各自心怀鬼胎。
山羊胡子的西登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这对于他来说是很少见的。
西登讨好的对象,正是伊利奥斯海事局局长——麦克罗斯大人。他的走私生意若不是海事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怎么能进行得下去?要说麦克罗斯是他的衣食父母也不为过。
麦克罗斯今天的态度和平时不太一样,平常在饭桌上的美味佳肴被享用殆尽之前,他是绝不会谈正事的。
今天桌上的菜肴早早就上齐了,麦克罗斯却迟迟没有拿起刀叉,而是在向西登引荐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说到这位客人,麦克罗斯也是第一次见,如果不是信上强烈要求他本人出面做局,他不可能邀请西登这种对他而言上不了台面的角色。而且最主要的是,堂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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